“自以為很厲害,這個世界上沒有對手,但最後,卻是被身邊的親人陷害。傅時欽,太狂妄也太自信。”
如今的蕭雨樓,僅僅隻是蕭雨樓而已。傅時欽的光環和財富,他不再貪戀,傅時欽的地位和家世,他也不奢求,至今他唯一還放不下的,是當年在危機時刻,唯一伸出手肯救他的小妻子。
很可笑吧?整個傅氏家族的掌權人,掌握著荔城三分之一命脈的男人,在生死關頭,卻沒有一個人肯拉他一把,將他拯救出水火之中。
除了官熙,傅時欽的一切他都可以放棄,包括這個名字,和這個人的前半生。
官熙早已經看不下去手中的書,微微抬頭看向站在床邊高大的男人,抿了抿唇,問,“那真正的蕭雨樓,去哪了?”
“死了。”短短兩個字。
他垂眸,嘴角劃過一抹譏諷的笑。
為國捐軀,應該是這麼說吧?
一次簡單的演習任務,沒想到出了重大事故,蕭雨樓奄奄一息的躺在秘密基地的醫院接受治療,也正是他被官熙救起的同一天。
或許是雙胞胎的某種感應,那一天,他們兩個都在生死線上徘徊。
隻是最後他挺了過來,而蕭雨樓沒有。
沉吟了許久,官熙從他的話中找出蹊蹺,“所以說,在你和我住在一起,在我努力勸你好好活著的時候,其實你都是在演戲,你已經計劃好了要離開傅家,並且籌謀已久?”
他默聲不語。
“而你也沒有一次,想要帶我走,對嗎?”
“我想過。但是會誤了大局。”
官熙點點頭,聽到這些竟然會很平靜,“謝謝你,還沒有完全拋棄我。”
站在理智的角度,她想自己會非常理解他。當時他的處境並不樂觀,而且還抱著要複仇的決心。可站在感性的角度,畢竟她不顧自己的生死,救了他,可換來的卻是拋棄。
“我想我需要時間消化一下。”
逐客令一下,他也沒有理由再留下來。
出了臥室,遇上等在客廳裏的段寧臻,蕭雨樓腳步一滯,對她道,“這幾天她可能不會太想見我,請幫我好好照顧她。”
讓蕭雨樓說出一個‘請’字,那麼難,段寧臻注視著他許久才點頭,“小官官也是我的朋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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離開段家,蕭雨樓開車來到市郊的墓園。
刻著‘傅時欽’三個大字的墓碑上,貼著一張再熟悉不過的照片。
他的命運在三年前的夜晚改變,而一同改變的,又起止是他一個人?
真正的蕭雨樓,他的弟弟,他的妻子,命運的齒輪在他的無能為力下慢慢轉動。
當年,他詐死離開傅家後,拚命的複健,讓自己變得和正常人一樣,這其中所承受的痛苦是一般人無法想象的。他讓自己在最短的時間內,變成蕭雨樓,接受蕭雨樓的一切,也是那時候,他再也變不回傅時欽了。
官熙,是他唯一的放不下,也是他唯一的愧疚。
那時候他隻想著報仇大業,卻忽略了她,導致了她這三年生不如死的生活。
是什麼讓她堅持下來了?
他想答案應該和他無關,也許是顧曼柔,也許是......白子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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官熙不想繼續再賴在段家,等情緒稍微好一些了,坐著段家的車回到她自己的小樓。
剛用鑰匙打開房門,便聞到裏麵的飯香。
“你總算回來了。”
蕭寶寶坐在她的餐桌前麵,拿著她最喜歡用的白瓷小勺,眼前擺著許多種類的外賣,略帶埋怨的看著她。
“你怎麼進來的?”
“你的鑰匙不是在花盆下麵嗎?”蕭寶寶瞥她一眼,好像在說她笨一樣。
被別人侵占領地,官熙倒不會覺得不舒服,沒說什麼,拿著自己的雙肩包往臥室的方向走——
“喂。”蕭寶寶這時從椅子上跳了下來,正對著她消瘦的背影,“你都不想我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