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雨樓似乎很喜歡看她在廚房裏忙碌的樣子,這常常讓他能體會到一種家的味道。
這麼多年漂泊,基本上都以部隊為家,周圍也都是愣頭愣腦的男人,嫌少能讓他覺得溫馨。
熾烈的目光就在背後,官熙讓自己忽略它,但總是失敗。好不容易將最後一個碗刷完,她擦了擦手,剛回過身,忽然身體騰空,她下意識抓住他的手臂,“你幹什麼?”
蕭雨樓緊繃著下頜,一言不發,幾步將她抱進了臥室。
被他扔在床上,官熙心髒一跳,“蕭雨樓……”
她的惶恐被他看在眼底,近在咫尺的小臉白裏透粉,不安分的雙手推拒著他的胸膛,“想不想聽一個秘密?”
官熙不解的看著他,不懂他現在到底是什麼意思。
直視著她的黑眸,男人緩慢地道,“官熙,我從來沒想過和你玩玩而已。交易隻是個名義,是想保護你的名義。”
有那麼一刻,官熙似乎在他的眼裏看到熟悉的光。
那種光,在很久之前,她在另一個人的眼中看到過。
漸漸地,她鬆開了緊攥著他襯衫的手。
見此,蕭雨樓的薄唇輕勾,沉沉的開口道,“蕭寶寶的建議我覺得不錯,你可以考慮一下。”
夜深,官熙看了一眼睡在身旁的男人,麵容平靜,睫毛和短發都很安靜的垂著,五官線條在他熟睡的時候格外的平和舒服。然而此時,男人骨節分明的大手就搭在她的腰間,充滿了占有欲。
她輕斂了睫毛,輕輕拿開他的手,掀開被子。
隨手抄了件他的襯衣穿上,滿滿的男人氣味,如同他在擁抱她一樣,官熙悄悄走出臥室。
她打開了客廳的一盞落地燈,暈黃的光芒散發出來,照亮了她沉靜而複雜的側臉。
隻是今晚帶著它和蕭雨樓……這讓官熙不太舒服。
猶豫了一下,還是把項鏈從脖子上取了下來,看著掌心裏躺著的小小貝殼,似乎又能回到白子謙送給她那時候的畫麵。
但現在已經物是人非……
“怎麼起來了?”沙啞的男聲打斷她的思緒。
蕭雨樓光著上半身,隻套了條褲子走進她,官熙收緊掌心,還沒回頭,男人已從身後抱住她,“看起來你還是不累。”
官熙也不知道為什麼,他隻要一碰到她,那個地方就像著了火一樣。也幸好現在不用和他麵對麵,否則就太難為情了。
“哪個女人像你一樣?第一次之後還能下床,我覺得這是在侮辱我的勞動……”最後一個音節,消失在他的吻裏。
官熙很想說,她並沒有想侮辱他的勞動,反而,她是真的累壞了,累到完全睡不著。
第二天,官熙應蕭雨樓的要求,睡到日上三竿才醒來。
從浴室裏出來,來到客廳,餐桌上擺著一份早餐和紙條。
‘部隊臨時有急事,我先走了,把早餐吃了再去上課,醒了給我打電話。’
落款是瀟灑的蕭雨樓三個大字。
官熙紅著臉將紙條放下,卻在心裏暗暗埋怨道,什麼早餐?拜某個人所賜,她都睡到中午了,還去什麼學校啊。
早餐是山下錦記的豆漿和油條,想到他在有急事的情況下,特意開車去買早餐再送回來,對他不告而別的怨氣少了很多,官熙咬了口油條,翹著嘴角——
還挺脆!
雖然身體狀況不佳,但官熙還是上課去了。
下午的課程排的很密,尤其段寧臻缺席,她還要多記一份筆記,忙來忙去,就把蕭雨樓要她打電話的事給忘記了。
等她想起來拿出手機的時候,裏麵已經有五通未接電話。
猶猶豫豫地拔了電話過去,聽到那邊接通,官熙聽到蕭雨樓以低沉醇厚的嗓音冷笑道,“都說男人薄情,我覺得女人更是,你可真是狠心的典型代表,用過即丟是不是?”
官熙覺得,他的口吻就像是被占了便宜然後沒有了下文的良家少女,而她變成了花心的壞蛋。
“你在說什麼,我這不是給你打電話了麼?”
“你難道睡到現在?”
官熙語塞,那邊半天沒有動靜,她小心翼翼地問,“你生氣了?”
不鹹不淡地應了句,“嗯。”
聽到這一聲,官熙有些想笑,誰說幼稚是女人的專利?男人別扭起來比小孩還像小孩。
“那,為了彌補你心靈上所受到的創傷,晚上吃什麼你來點,我來做。”官熙夾著手機,一邊收拾書包一邊說道。
那邊幽幽地傳來一聲歎氣,“我在部隊,這兩天都回不去。”
官熙收拾書包的動作一頓,心裏隱隱泛上來一股淡淡的失落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