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時欽一直是個天子驕子的存在,他剛生年就從傅老爺子那裏繼承了傅家的一切,憑著自己特立獨行的作風和狠辣的手腕,將傅家日益壯大,而他也愈發的自命不凡。在他眼裏,傅家的這些人的確隻是蛀蟲,一無是處,所以即便是這個弟弟,他和他也沒什麼情分。
所以傅瑾言救他,不是礙於兄弟之情,而是看在他妻子的麵上。
傅時欽抬起深濃的黑眸,覷了眼不遠處緊張到臉色蒼白的官熙,抿了抿唇。
官熙認識一條小路通往她的住處,兩人好不容易避開傅明逸派來的人,將傅時欽搬到臥室。
傅瑾言臨走前,將官熙拉到客廳,直言不諱地說,“我隻幫你這一次,以後如何就得靠你自己了。不過你得看清形勢,我二叔三叔聯合起來要搞垮傅時欽,這計劃不是心血來潮一時衝動想出來的,現在裏外都是二叔的人,我看還是把他交出去比較明智,省得他拖著你一起死。”
官熙半斂著長睫毛,悶不做聲。
傅瑾言看她頑石似的不開竅,生氣地轉身就要走。
驀地,官熙拉住傅瑾言衣袖,少年不耐煩地回過頭,官熙說了句‘等我’,跑回了臥室。隨後,再出來時懷裏抱著他的書包。
“作業我都寫好了。還有,裏麵有一封情書,你是不是沒看到?”
傅瑾言厭惡地皺了下眉,“你扔了不就好了。”
“那是人家一片心,就算不喜歡,也不能讓人家的喜歡石沉大海。”官熙從口袋裏掏出一封信,強塞到傅瑾言手裏,“我幫你寫了回信,你記得交給對方。”
傅瑾言拿著那封燙手的回信,望著官熙笑彎的眼睛,耳根悄悄一紅,淬道,“矯情。”
看著傅瑾言渾身不自在地離開,官熙莞爾。
當她回到臥室時,傅時欽已經因為失血過多,陷入昏睡。
官熙站在床邊,在光線微弱的白熾燈下,盯著他棱角分明的臉龐,即便因為大量失血,皮膚泛著病態的白,但依舊沒有掩蓋五官線條的淩厲與英俊,還有自身散發內斂強大的氣場。
這是一種與生俱來的氣勢。
官熙回過神,想到他的傷口還沒有處理,便轉身要出門——
突然,強大的力量自手腕傳來,她還沒來得及反應便整個人撲到他堅硬的胸膛。
官熙驚慌地抬起頭,額頭擦過他冰涼的唇,他身上的雄性氣息混雜著血的味道,將她整個人包圍。
傅時欽凝視著她,非常難懂的眼神,低聲開口,“為什麼冒著這麼大的危險救我?”
突如其來的問題問得官熙一怔,他依舊是波瀾不驚的姿態,眼底射出的光卻很犀利。
兩兩沉默中,她才很輕的回答他,“因為我是你的妻子。”
傅時欽並沒有完全相信她的話。
他和官熙並不是因愛而結合,婚禮過後他更是將她當成透明,沒有丈夫庇佑的妻子,還那麼年輕,這裏又沒有任何可以依靠的人,再加上傅家人那樣恨他,她的日子有多艱難,在看到她的住處時,他也明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