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的時候,我媽問我以後要做誰的新娘,我天真的答道爸爸的。當時她笑著摸著我的頭,可是笑著笑著就哭了。
那天我與安然沒有再說什麼,可當她轉身的時候卻說了句對不起。
我委屈嗎?其實不,隻是難過。可是在聽到她說出那三個字的時候,我的眼淚又留了下來,我承認我的淚腺真的很發達。我攥緊手指,轉身離去。其實我是懦弱的,總是在哭。
熱鬧熙攘的街道,倒顯得我一個人孤零零的。我拿著電話,想向世人證明其實我也是有人陪得,可是當時間分針從零變到一的時候才恍惚感覺到不過自欺欺人罷了。
暗自歎口氣,甩開那些沒有任何實際意義的想法,準備邁步向前走的時候,身後響起汽車鳴笛的聲音,正當我準備躲開的時候,車子向前開到我身邊,此時我腦中的億萬細胞開始旋轉,但是腳已經做出準備開跑的動作,卻聽到某人嘻嘻笑的聲音。
我轉過頭看見溫衡搖下車窗,笑著看向我。雖然我對溫衡的印象實在不怎麼樣,但是那一抹笑卻看的我心驚。
“你怎麼在這呐?”溫衡首先開口,看樣子他心情貌似不錯。
“去見了一個朋友,溫總。”我報以微笑。
“男朋友?”溫衡挑眉問道。
“啊,不是。”我搖了搖頭。
“有時間嗎?去喝兩杯?”溫衡做了一個喝酒的手勢,我擺了擺手,表示拒絕。
“程蘇瑾,不允許你拒絕!”溫衡一副我是上級就相當於你大爺所以什麼都得聽我的表情看著我。
等到後來的某個機緣巧合我才知道,溫衡那天和他父親大吵了一架,後來還被他父親甩了一巴掌,氣憤的離家出走了。
但當我坐在溫衡的車裏時,想後悔都來不及。我偷偷瞥了一眼他,卻被他發現了。
“怎麼?緊張了?”溫衡似笑非笑的說道。
“我才沒有。我隻是......隻是......”關鍵時刻我卻結巴了。
“得,你別說了。我知道你喜歡我,但我嘛,對你,可是沒有一點興趣啊。”溫衡上下掃描了我幾眼,讓我感覺我像是那些過期的豬肉,被人拿來拿去挑三揀四一樣。
“我對路人甲的關注都比你多。”總覺得在這個人麵前自己是被耍的一方,不由得在心裏的人際關係簿中寫道讓自己難堪的人不值得費心勞神。
關於夜店,我了解不多。因為也從來沒有來過這種地方,我是那種早上班晚回家的乖乖女,哪怕母親不在身邊,亦養成了這樣的習慣。
溫衡推了推正在愣神的我,大聲的在我耳邊說著什麼,我卻什麼都聽不到,我看著那些醉生夢死的男孩女孩們,仿佛嗑藥般的不省人事,這樣才看不到現實的殘酷,這樣才可以妖嬈的按照自己的意念活下去。
溫衡肯定不會想我此刻心裏的活動如此豐富,他把我拉到一個角落坐下,翹著二郎腿色眯眯的看著那些露的不能再露的女孩們。
我拿著他遞給我的酒杯,抿了一下,卻立馬皺起眉頭,連忙放下。
“誒,我說,你能別這麼土包子嗎,這酒得全喝。”
溫衡說完便拿起杯子一飲而盡,之後又給自己倒了一杯,緊接著,我看他幾杯已經下肚了,忙製止他不要再喝下去了。
“你已經喝好幾杯了,我可不想一會兒把你抗走。”
“放心,小爺我千杯不醉!來,喝!”
溫衡把酒遞給我,我拿著酒杯看著他像和水似的喝的如此輕鬆,也許被這裏的氣氛所吸引,也許是想發泄,於是當我幾杯下肚之後,頭暈目眩,嗓子火辣辣的,我看著溫衡的模樣都是扭曲的。
“溫衡,你怎麼變彎了?”我感覺我的舌頭都在打結。
“彎的?我是直的,要不,你看看?”溫衡站起身來大笑道。
之後溫衡拉著我走出夜店,我看著一排排梧桐樹在路燈的映襯下變的極為詭異的模樣,抬頭看著路燈昏黃的燈,眼淚留了下來。我醉了?不,其實我很清醒。
當溫衡走向我的時候,他發現我在哭,大聲嘲笑著我,還說這酒喝得一點都不盡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