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天晚上,安然陪了我好久。但她什麼也沒說,隻是靜靜的陪著我。我突然記起來剛與秦川在一起的時候,我跑了大半大個校園去找安然,想告訴她這個消息。後來在籃球場找到了她,她坐在花壇上靜靜的抽煙,表情落寞的望著遠方,可能在我覺得光鮮靚麗的她其實內心也非常的孤單吧。
我在不遠處大聲喊她的名字,她看了過來,然後對我招了招手,我看向她大笑的跑了過去。大約女孩之間的情感就是這樣吧,比戀愛還要刻骨銘心,雖然一個像秋天一個像夏天,偶爾還忍不住去嫉妒,可是在最後才會發現彼此都是彼此的那盞燈。
我坐在床上一動不動,仔細想著秦川的異常。可是腦中連一點點頭緒都沒有,安然給我倒了一杯水後便坐在桌子上把電腦打開。我不滿的看著安然,想著此刻看起來極有可能會自殺的我,安然卻一點危機感都沒有,於是沒好氣的問她在幹什麼。她的聲音淡淡的從桌子那邊傳出來:“在準備資料,明天公司開會。”
我鬆懈的神經猛然緊繃,趕忙從床上爬起來,看著自己圈的日曆。明天要去上班了,於是我又頹然的躺在床上,就像四腳朝天的昆蟲一樣,無論怎麼掙紮都改變不了被人碾死的現實,因為我突然想起公司主管周玉那張麵無表情的臉,不過心中也暗自慶幸沒有和秦川在一家公司。
安然曾經對我說過秦川不是我所能控製的,最初聽到的時候還不以為然,可是現在想想隻有秦川控製我,他說怎麼樣就怎麼樣。在大學畢業的時候,他說在一起工作不方便,於是我就找了與他隔了好幾條街的一家公司。他說我們住在一起不太好,於是我找了房子,結果他還是劈腿了。我做夢都不會想到他居然和別人同居了,我抓破腦袋都想不清楚究竟是為什麼。
“那就是現在不喜歡了,你做什麼他都無所謂。程蘇瑾,秦川他知道自己在做什麼。”安然的話仿佛在我心中捏了一把,又酸又疼。
秦川原來沒有那麼喜歡我啊,這是我最後得出的結論。他沒有那麼喜歡我,否則就不會狠心的轉頭就走。他沒有那麼喜歡我,否則他就不會那麼理智。愛情麵前,誰能那麼理智,隻有不愛才理智。
“可他怎麼就這麼轉身就走了?連個解釋都不給我。”我仍然不死心的對安然說著。
是啊,沒有解釋,什麼都沒有,連個背影也在十秒以內果斷消失,我感覺我人生最大的悲劇就在此了。安然沒有回答我的問題,她安靜的敲著鍵盤。於是我又呆呆的望著窗外,自顧自的說:“那個女孩,我曾經見過。”
突然我手機屏幕亮了,電話上寫著秦川。我的心猛然一跳,心中閃過無數念頭:是向我懺悔的?解釋清楚的?和好的?我仿佛抓住了最後一把救命稻草般接了電話,然後顫抖的說了聲喂。
在很久以前,秦川說話從未像現在那般如此的冷淡。有人說不劈腿的男人太少了,但是我覺得如果劈腿反倒理直氣壯的就太不要臉了。我真傻,這個道理我在很久之後才明白。
我慢吞吞的走到樓下,看到在不遠處站著的秦川居然想起出門之前對安然說的話。
“你一定要及時過來解救我,我怕我撐不住。”
安然聽到之後一聲冷笑的甩開我的手,說了句我心涼了半截的話。
“你還是死了算了。”
秦川,我輕輕的叫了他一聲。他轉過身來看著我,表情平靜。我想到現在他都還是這幅死樣子,真的很像看看有什麼事情可以讓他難過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