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隨即我否定了這個想法。首先,精神病怎麼可能知道自己是精神病?其次,我從沒有遭受過任何刺激。

在我竭盡全力進行思考的時候,我昏昏沉沉地睡著了。當我再次醒來的時候,天已經大亮,我看看表,已經是中午時分。瓶中的蟲子早已消失,而門外的牆也不見了。

陽台門虛掩著,隻要輕輕一推,門就開了。公司給我打了好幾個電話。我都沒聽見。我給公司人事回了一個電話,說自己一個人在家,半夜發燒,現在剛睡醒。公司的人事說:“一個人在外地不容易,要千萬注意身體。”

我聽了心裏很溫暖。

我決定一個人出去走走,在陽光下漫步,我感到緊繃的神經開始舒緩。老人們常說任何陰暗的事情都無法生存在陽光下,看來說得是對極了。

正在我試圖說服自己要放鬆精神的時候,我突然發現就在我鞋子的縫隙裏,潛伏著一隻蟲子!我驚恐地環視四周,難道我還在夢境中嗎?如果是在夢境中,那麼外麵怎麼會有如此真實的世界?

我強迫自己冷靜下來,搜索著眼前的景物,想從中找到一些不合常理的事情。例如獨立的眼珠,莫名其妙的牆,但是都沒有。除非我喪失了所有的判斷力,否則這就是真實的世界。

於是我假裝蹲下係鞋帶,用手指捏住那隻甲蟲,像拿著寶物一般,把它放到了我的香煙盒裏。我發現我的手抖得厲害,這並不是因為興奮,而是咖啡的作用。我感到在大量咖啡的作用下,肚子出奇地饑餓。但是當我在餐館裏狼吞虎咽地吃完了一大盤鍋貼的時候,我突然想起一個問題:如果我真的喝了咖啡,那麼我就不是在做夢。因為夢不可能真實到連咖啡的副作用都能出現的地步。

路過百腦彙的時候,我決定上樓去買點光盤。但是在路過一家攝影器材專賣店的時候,我發現了一個很眼熟的東西,這個眼熟的東西開始讓我懷疑之前遇到的一切。

我好奇地走了過去,在推銷員的強力推薦下,購買了2個微型針孔攝像頭。現在的科技真的很發達,隻有小指甲蓋大小的攝像頭,居然可以拍攝出非常清晰的影像,而且其信號居然可以加密,並通過藍牙無線傳送,裏麵一顆小紐扣電池,竟然能夠不間斷拍攝、發射信號三天!出來之後,我又在書報亭買了很多報紙,一邊讀,一邊回家。

回家之後,我在筆記本電腦上設置好了攝像頭,然後我找來了一個鐵盆,我把報紙蘸了水,然後將這些報紙扔在了鐵盆裏,再澆上一些打火機油點燃了。幾分鍾之後,我的屋子裏就充滿了嗆人的濃煙。我用濕毛巾捂著嘴,等到伸手不見五指的時候,把那兩個設置好的攝像頭放在了極為隱蔽的地方。然後我就打開了窗戶與房門,把煙放了出去。

不一會兒,鄰居來敲門,問我屋子裏怎麼都是煙。

我說:“屋裏有蟲子,我用煙熏一下。”

鄰居給了我一個白眼,說你們家別總是幹擾鄰居正常生活,別總半夜瞎折騰。臨走,他嘟囔著罵道:“一家子神經病。”

我家裏隻有我一個人,說我神經病就算了,幹嘛要牽扯我的家人。

晚上,我睡得很安穩,直到再次感覺到我的胳膊被什麼東西咬到。我打開燈,熟練地抓起蟲子,放到玻璃瓶裏。然後坐在沙發裏,開著燈睡著了。

第二天一早,蟲子一如既往地不見了,我沒管這瓶子,直接提著筆記本電腦去上班了。在單位,我打開了昨夜的錄像,給房東打了一個電話,要他拿5萬塊錢給我,不一會兒,房東就慌張地跑了過來。

他問我什麼事,看到他心虛的樣子,我問:“錢帶來了嗎?”

他說:“先讓我看看東西。”

我拿出了煙盒,把蟲子拿了出來。然後播放了昨夜的錄像。

他點了點頭,遞過來一大包錢,說:“求你別說出去,我隻是在搞一個關於妄想症的研究……”

我說:“放心。”

收好錢,我帶了幾個同事回出租屋裏麵去搬東西,然後又重新租了一間房子。

那天,我在百腦彙見到的東西,是一個攝像頭,那個攝像頭的造型,是一個灰色的眼球,眼球在一張蜘蛛網上,所以我當即明白了這是一場騙局。

我微笑地捏著那裝著厚厚一疊錢的信封,盤算著該買一些什麼東西。

晚上,我又做夢了,夢見了一隻黑色的大甲蟲,咬掉了我的手指,我嚇出了一身冷汗。當我從夢中醒來,看著床頭放著的那厚厚的信封,寬慰地笑了。出於對噩夢的嘲弄,我伸出了雙手。

我的食指不見了!

我拉開窗簾,環視四周,我又回到了原來的房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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