醒來方知再無年少(1 / 2)

闊別7年,再一次把回國提上日程,或許是因為感情淡薄,或許是因為像個膽小鬼,所以多年來不敢回國,甘願身處異國,而一待就是七年。

五天前,七年不見,隻在春節時打過電話的所謂母親突然讓葉臻蔓回去,不再像是曾經的強勢語氣,話語裏滿是疲憊。

“蔓蔓,你姥姥病重,她想。。。見你。。”

語氣帶著一絲懇求,葉臻蔓拿著手機的手微不可乎的顫抖了一下,微張的唇不知該如何回答,腦袋裏哄的一聲,隻覺一根繃緊的弦突然斷了。

她想起那個姥姥,那個曾經待她最好後來關係愈加淡薄的姥姥。

“蔓蔓,家裏人都想你。。。”

在葉臻蔓的記憶裏,母親這個詞一直都是陌生的,最清晰的記憶就是那個大雨夜裏的絕情話“你不是我女兒,和你爸給我滾,我這一生最後悔的就是嫁給了你爸,生下了你。。你。。你。。。”她說的話回聲綿長,而而葉臻蔓的眼中卻沒有了眼淚,她看著母親奪過自己手中的傘,頭也不回地往前走。她呆呆站了一會兒,沒有追去,轉過身,背道而走。

“好”

最終還是決定回去,回到那個有著思念,卻又充滿噩夢的地方。其實連她自己都不知曉為何會答應,就隻是那一瞬間的決定。想回去看看。

本是坐在高腳椅上的葉臻蔓放下畫筆,蹲在飄窗上,一根煙接著一根煙,白煙嫋嫋,思緒好像回到了10年前,看到一個手拿西裝,穿著純白襯衫,一身名牌的英挺男子,言笑晏晏地喊著“阿蔓,阿蔓。。。”

“阿瑾,你會一直陪著我的是吧?我想做你的唯一。”

“你一直都是我的唯一。阿蔓,如果,我說如果,在決定和你相遇之前我做了一件對不起你的事,你會原諒我嗎?”

“什麼事啊?難道你是有婦之夫?哈哈。。。。”葉臻蔓傻傻的笑著,絲毫沒有看到顧瑾峰眼底閃過的一絲慌亂。

“阿蔓,我在問你。。。”顧瑾峰稍稍板起臉看著麵前嗬嗬笑的女人。

“我相信你是不會做那些事的,夠了嗎?”

“唉,阿蔓,你要記得我這一生愛的都隻是你就夠了。”顧瑾峰擁緊了懷中的女人,他是怕的,也是知道她的性子,固執,倔強,不會回頭。

。。。。。

大門嘭的一聲被關上,隨著一陣高跟鞋踩踏地麵的聲音,一個憤慨的聲音響起“蔓蔓,今晚又是一個不眠夜,那個殺千刀的老外monky,又叫我改這TM的營銷方案,都要殺死我所有腦細胞了,啊。。。。”

“蔓蔓,你怎麼又在抽煙。。”說著奪走了葉臻蔓手中的半根香煙。

“潔柔,我可能。。要回國一趟。。。。”潔柔性格大大咧咧,做事風風火火,俠女性情,她百般寵愛長大,葉臻蔓在這方麵不止一次羨慕她,羨慕她的家庭,羨慕她的豁達。。。

“怎麼了?”說著潔柔安靜地蹲在葉臻蔓身旁,一雙眼睛一眨不眨地盯著她。

“我姥姥病重。”拿過左手邊的紅酒,一口一口地猛灌,紅色的液體順著脖頸往下流,白色襯衫上染起一朵紅色的花,像大朵的紅色薔薇。腦中一直回想著剛剛陷入的回憶裏,顧瑾峰,你好嗎?

“你一個人回去我不放心,你。。會去。。看他嗎?”

“我不知道。”

“那。。他呢?秦蕭,要去嗎?”

“我想去看看。。。”

之後是長久的沉默,誰都不肯直接在葉臻蔓麵前提及他的那個名字,潔柔不想在她麵前提,而葉臻蔓,是不敢。

五天後。

澳大利亞墨爾本阿瓦倫機場。

“蔓蔓,到了打給我”

“好,你一個人在家好好的,我不知道多久能回來。”

“嗯,出了什麼事告訴我,不要一個人憋著。”

“好,回去吧,安檢了。”放開潔柔,摸了摸她的臉,轉身走向了安檢。

下了飛機,初秋的天氣在成都帶著絲絲熱氣,看著變化巨大的城市,高樓林立,不像是回故鄉的親切,可以說是陌生,陌生的街道,陌生的環境,陌生的感情。或許對葉臻蔓而言,這座她長大的城市是讓她感到陌生的,盡管或許在某些時刻她會想起這裏,想起這裏的故人,想起這裏的親人,和曾經的愛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