論理,這話後麵的意思聽不出來還罷,聽得出來——
柳金蟾生為人女,此刻就當如其他女人般果斷地站出來,替自己爹說話,大聲嗬斥北堂傲的“不孝”:你身為一個女婿,如何敢和自己的公公談條件?並可以以此為由,大大動手乃至遣夫自行返家,自此夫妻兩不相欠,各奔東西。
但這種強權下的雙重奴役,她大哥金寶就是一個赤果果的受害者,柳金蟾不愛。
所謂寧為玉碎不為瓦全——
己所不欲勿施於人……
北堂傲隻是在為他自己爭取一點點屬於一個女婿的權利。
“你們這是……”一方也不願偏袒的柳金蟾,眼露詢問。
“你管你女人的事兒就好了,這是你爹和你男人的話,你啊,先出去!這是我和你男人的話。”
何幺幺向來覺得金蟾這孩子做事心慈手軟,還處處受那大房秦氏影響,總想家和萬事興……妨礙他做事,此刻如何肯讓金蟾知道,他想幹嘛?他邊說就邊推著柳金蟾往外麵去。
北堂傲冷眼看這對父女,抿唇也不言語,這血濃於水,說白了,金蟾再是和她爹想法不同,但畢竟是親親父女,打斷骨頭還連著筋兒,那似他再親,再對她掏心掏肺,在她們女人看來也隻是肌膚之親,他日換個男人也是一樣親,他再是要強的,又能如何?
所以,這何幺幺終究還是個要拉攏的人,金蟾別看各種離經叛道,但經他這數日看來,金蟾依舊是個孝女,是個重情重義重手足的大周女人——
當然對他,也算是還好了!就是給她養了三個孩子,對他還是親得不夠。
北堂傲不禁升起幾許無力,待要想想他是不是也該跟戰蛟似的,也給柳金蟾養上七八個,自己才能地位穩固,也才能如戰蛟般被寵得如膠似漆,那頭何幺幺已經神情鄭重的走來:
“女婿啊,我知你心裏想什麼?你隻管放心,我何幺幺今兒就對天發誓:
如果你能幫公公我解決這懸在了心上二十多年的願望給達成了,公公自此不挑你一根刺,就是將來你老了,金蟾心裏有了什麼想法,又在外麵娶了那個小妾想抬進這柳家門,隻要你不點頭,你公公我都不會讓他進門來,你看如何?”
北堂傲垂眸:“那金蟾……若又和公公說休女婿呢?”
“又”?
“……”何幺幺一愣,待要兩眼猶疑,暗想這女婿到底私底下還有什麼不知道吧,北堂傲那雙幾乎能刺穿人心的兩眼就犀利無比地直逼他兩眼來。
“若……是如此,你公公也定然不允她!”
何幺幺說此話時,不免氣有些虛。畢竟金蟾這孩子有主見的很,而且膽子是出了名的大,不說別的,就說婚姻大事,她都自己做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