福叔反應快,趕緊就把話接上,奉箭立刻做頓悟狀,轉身就讓身後的弄瓦和抱璋去打聽村上的木匠家,問能不能給趕做一口棺材。
“……”等!老太爺欲抬手喊一聲等,不想那兩小孩拍得賊快,一溜煙就出了柳家大門,梗得他的心啊,一跳一跳的。
“香叔來了,正好!”
北堂傲眼見尖,橫過去就瞅見了那邊剛送幾個孩子去後院回來的香叔,不待老太爺回過神,立馬就開口道:
“福叔啊,你趕緊著和香叔一起去請道士和和尚們來家給老爺做道場,順道兒,也把瓜果香燭什麼的,一路過去時,就說柳家四孫姑爺的話,讓各家店隻管挑最好的趕緊著送來,急著用呢。錢款什麼的,到時事辦完了,一並來四姑爺這結賬!”
香叔一時也懂,福叔就拉著他往外走,還當這是老太爺的意思,臨到門前,北堂傲擔心老太爺一時又反悔,旋即又吩咐道:
“別忘了,去時,請老爺娘家主事的人來家,說這喪禮要怎麼辦,四孫姑爺想問問他們秦家的意思!切莫耽誤了時辰,耽誤了我們老爺入殮出殯的日子,對兩家都不好!”
這還說什麼?
老太爺一時也不知北堂傲葫蘆裏要賣什麼藥,但一想到那秦家的人要來,不禁有些膽顫,畢竟前幾日才在院裏鬧過一次,那日所幸柳家親族都在,她家也沒得什麼便宜,今兒柳家可沒什麼人不說,管事的連著後院那些個知道點事兒小季叔們,也都被拿到衙門去了啊!
“我我我……我說,孫孫孫……金蟾她相公,這……不妥當吧?”老太爺一急,方才擠出這麼幾句話。
“那?老祖宗的意思是?”北堂傲笑臉盈盈,滿是詢問之意。
柳老太爺能說啥?說不許請?人都出門了!
“孫女婿啊,你是不知道,你那公公家……家……”
柳老太爺想要實話相告吧,無奈家醜不可外揚,這孫四女婿怎麼也是才外麵來的,這還沒正式進門,就聽他說,他們老柳家是怎麼苛待進門女婿,逼死了還舍不得給口棺材的話,柳老太爺,怕這孫女婿還沒怎麼著呢就先生了外心……
尤其人又生得大花似的,狐媚著金蟾不歸家了,可如何是好?
“上次才來鬧過那麼一遭兒……你也知道,你這大公公……死得冤!哎,你說他進我們柳家四十多年,雖然半個兒子都沒養過,但你老太爺我對他可也是當親兒子一般看待啊,不知他怎麼就……就這麼想不開!”
若是其他女婿,老太爺也就把責任全往那跋扈的何幺幺身上推了,可偏偏眼前這個是金蟾那丫頭的男人,就是個傻子也知道,這何幺幺再不好,也是金蟾的親爹,眼前女婿的真家公——
胳膊肘不往裏拐,還能往外拐?傻了還差不多!尤其何幺幺逼死秦氏,最後為得還不是他的女兒女婿好早點接管柳家大權?不讓那秦氏擋著前麵,放任金花那兩口子杵在金蟾前麵礙手礙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