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四、女性友誼——生命的滋養品(1 / 3)

什麼是女性的友誼?這是一個過去甚少涉及的課題,直到最近,科學研究發現,友誼對健康幸福而言,甚至比家庭關係更關鍵。例如,對三千名乳腺癌專職護士的研究發現,沒有親密朋友的女性與有十個或更多親密朋友的女性相比,前者死於乳腺癌的概率是後者的四倍。朋友間的親密似乎不單單是一個因素。換句話說,不僅僅是提供舉手之勞的幫助——端一碗湯、開車送你去醫院、臨時有急事幫你照看孩子,或是一個電話、一封郵件,而是發揮著更大的作用。研究者發現,讓人吃驚的是,與朋友形成鮮明對比,有配偶的人並不與幸存產生必然的聯係。

當我思量自己的女性朋友時,一個詞在我腦子裏冒出來:“生命的滋養品”——女性朋友間互相滋養心靈。我們習慣於在別人需要時相互撫慰,為彼此的成功慶祝,讓日常的瑣事變得更有趣。我發現,獨自鑽牛角尖會讓人瘋狂,當與女性朋友們一起時,我能從死胡同裏走出來,更多地聆聽自己內心的聲音。朋友讓我的目的更具有意義——當然,她們也會讓我開懷大笑。

開懷大笑是健康充實的生活中最重要的成分之一。與朋友們一起大笑,能在生活最艱難的時候給你支持。作為成年人,我最喜歡的時刻,就是和一群非常棒的女友,在閨密家的餐廳中圍坐一桌,吃些簡單的奶油培根意大利麵和巧克力。如果沒別的事情可做,我們會發泄情緒和壓力,這讓人感覺很好——朋友們甚至會告訴我:“你的生活並不如你想象的那樣混亂,也並不糟糕。”

當我們和女性朋友、最好朋友在一起時,往往會分享一些幻想,發些小牢騷,窺探些私密的事情。決定該嫁給誰,在哪裏生活,或是幹什麼工作,該對把垃圾扔在院子的鄰居該說些什麼,碰到這些問題,我們都願意去找女性朋友。當我們的生活脫軌之時,女性朋友會給我們意見,並伸出援助之手。

作為一名心理治療醫生,患者來我辦公室谘詢,常常是因為和配偶、孩子與其他家庭成員,甚至同事發生了衝突,但很少是因為與朋友發生了衝突。這並不意味著我們總是和朋友意見一致。我們時常越過別人的底線,偶然冒犯別人,放別人鴿子,或是沒給別人足夠的關心。但可能女性天生情商比較高,總能找到解決辦法。我們會開誠布公談及自己的情緒,解釋誤會,寬恕別人,然後繼續生活。

當涉及以四十不惑的勇氣來麵對生活的挑戰時,女性友誼是個關鍵。我的一個親密朋友有一次說,你可以通過一個女人與別的女性之間的友誼來評價她的品質。給她帶來價值的並不是友誼的長度,而是友誼的質量。友誼可以是一時的,也可能是一生的,它以另外一種方式為我們提供強大的人際關係。

簡·哈貝爾是位四十三歲的單身母親,職業是洛杉磯公設辯護人。如果你見過她,絕對猜不出她來自哪裏,以及她曾經是多麼不同的人。她把這些變化歸功於與一位女性的友誼:傑西卡·巴爾馬克。

簡在密歇根州迪爾伯恩一個福音派基督教家庭長大。她和家人一周去兩次教堂。直到簡進入高中高年級後,父母才允許她與男孩子約會,那時她十七歲。

簡去了中西部的一個基督教大學,那幾年,她開始變得沮喪,懷疑一個虔誠的基督教徒在底特律郊區生活更多是符合父母的,而不是她自己的價值觀。因此,在大學高年級,她開始計劃逃避——申請拉德克利夫大學的出版程序課程。簡收到錄取通知書後,感到非常意外和高興。二十二歲的她仍然“純真無邪”,她興奮地背起行李,開始了“馬薩諸塞州的劍橋”的冒險之旅。她在那裏遇到了傑西卡——從此她的生活開始變得不同。

傑西卡·巴爾馬克成長於一個與簡完全相反的環境。她的母親和一位女性約會。父親又娶了一位來自克什米爾的醫生,並改信了伊斯蘭教。不僅如此,在1973年,傑西卡的父母在馬薩諸塞州的聯合監護案中第一次勝訴了。

簡和傑西卡在出版的課程中成為好朋友,經常在一起。傑西卡喜歡簡讓自己感覺很聰明、智慧的方式。傑西卡說:“簡對我有著驚人的信心。我不確信為什麼,我也不知道是如何建立起來的,但是當我和她在一起的時候,我有種被信任的感覺。”

同樣,簡也說傑西卡讓自己感到被理解、支持和接納。“我離開密歇根時有很多擔心,”她解釋說,“我能和自己世界之外的人建立關係嗎?這種關係會是一種墮落或是破壞嗎?我會失去我的家人嗎?傑西卡對生活非常有信心和熱情。有她在時,我覺得自己很放鬆並很投入。她徹底接納我,對我們的友誼感到開心,讓我相信別人也可能將我看成一個有趣而不是避之不及的怪人。”

完成拉德克利夫的課程計劃後,簡和傑西卡決定搬去出版界的中心紐約,雖然簡最初的計劃是返回迪爾伯恩。這兩位年輕的女性每周至少見一次麵,經常在曼哈頓一起度過開心的時光。在傑西卡搬去夏威夷之後,她們仍然保持著密切的聯係,隻要有可能,她們就會互相拜訪。

在傑西卡的影響下,簡發現了真正的自我。簡放棄了福音派信仰,去了研究生院,成為一名社會工作者。如果不是傑西卡,簡覺得自己可能將返回迪爾伯恩,福音派仍將是她生活的全部。

她們三十多歲時,簡搬去洛杉磯,傑西卡搬回波士頓。她們失去了聯係,但簡仍然在傑西卡影響的生活軌道中繼續前行。簡現在和三歲的兒子生活在洛杉磯,在地區檢察官辦公室工作。作為一名在家工作的自由職業編輯和廣告文案撰稿人,傑西卡現在與第二任丈夫以及六歲的兒子生活在威斯康星州的麥迪遜郊區。

在失去聯係十年後,簡和傑西卡最近通過Facebook重新獲得聯係。傑西卡幾年來一直試圖和簡聯係,但是找不到她。兩位女性錯過了彼此,兩人都對此非常失落和難過。現在她們對重新建立起友誼非常興奮,覺得肯定能一如既往,尤其她們現在都已經有了孩子。

簡和傑西卡非常幸運,在年輕時就找到了如此親密的關係。她們彼此間產生了深刻的影響,即使她們意外地失去聯係,這種影響也未曾消失。我發現一個現象,那就是盡管分隔了很長時間,女性似乎仍然能重新建立起聯係。這是女性友誼最動人的地方——曆史彌珍。

成年後的友誼

我們可能會認為,進入四十歲後,我們已經結交了所有需要的朋友。童年和大學時代的朋友,同事,以及其他的年輕母親,已經足夠了,我們的人際關係網絡已經牢固地建立起來,我們隻是沒更多的時間或力氣結識新朋友。總有一些變化的時刻,當經曆了一些意外生活事件時,非常棒的新朋友進入我們的生活,這尤其可能發生。這些被認為不可能發生的友誼常被證實是最強大的。

因為一場危機,利維婭和艾琳在生命的晚期成為朋友。她們在研究生院結識,當時都年近四十。

利維婭·伊斯坎達爾長著一頭棕色齊肩的卷發、淺棕色皮膚。

她出生於印度尼西亞,在雅加達長大,其間隻在澳大利亞待過五年。由於在海外的關係,即使利維婭是一個印第安人,她仍覺得自己好像屬於第三種文化。她在二十多歲時遇見並嫁給她的丈夫。第一個孩子出生時,他們倆都在倫敦靠著名的誌奮領獎學金攻讀碩士學位。在近七年後,他們有了第二個孩子。

從倫敦回到雅加達時,利維婭決心為人們做些有益的事情。在三十出頭的時候,她建立了公益性的心理創傷治愈和心理自主機構“普利”。這一機構主要為暴力受害者和災難幸存者服務,尤其致力於為女性服務。幾年後,這一機構獲得廣泛認可,利維婭擁有六十多名雇員和四家分支機構,分布在印度尼西亞各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