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個房間裏給人一種極為清爽的感覺,挨著窗邊有一桌一椅,桌上隻有一台電腦。這裏麵幾乎沒有什麼明顯的線索,蘇瓊隻得叫陳東對那台電腦進行檢查,看看裏麵的資料能否提供什麼新的情況,而她自己則向第三個房間走去。
第三個房間肯定是臥室無遺。蘇瓊剛要推開臥室的門,一名隨行的警員走了過來:“探長,外麵來了一個清潔工。”
“讓她等會兒,我有話要問她。”說著,蘇瓊推開了臥室的門。
就在臥室的門被推開的那個瞬間,蘇瓊險些沒有驚叫起來。
這根本就不是臥室,簡直就是一個靈堂。
室內唯一的一扇南向的窗戶已經被一床厚棉被牢牢地封死住了,透不進半點光線來,但正對門的那麵牆上在一人來高的地方掛著一個供台。供台隻有一尺見方,兩邊各有一盞做成大紅淚燭般的小燈,燈焰被紫色的玻璃罩住,所以整個屋裏充滿了一種神秘的紫色。
更令人感到奇怪的是,供台正中擺放的那個銅像,一尺多高,竟然是青銅製成的貓像,體型削瘦,兩隻耳朵很長直直地豎向天花板,嘴巴很尖,尤其是兩隻眼睛,在兩旁紫燈的照射下顯出一種仿佛能夠洞察一切的詭異來。
蘇瓊不禁渾身打了一個寒顫,但這一切還不是臥室中的全部,最令人感到毛骨悚然的是,在供台前,室內正中的地方擺放著一口紫色的棺材,桐木的質地,四周布滿了古埃及壁畫中的各種姿態的線條小人,或正在投擲梭標,或圍著火堆跳舞,但最令蘇瓊感到恐怖的是,棺材打開著,裏麵卻是一套潔白的床單枕頭,枕頭之上側身躺著一隻失去了尾巴的黑貓,看來似乎已經沒有了任何呼息。
桐木的棺材蓋平躺在地上,同樣製作拷究,正中偏上的地方刻著一幅充滿了古代神秘色彩的圖畫,許多人圍跪在一起,中央站著一個穿著法老服裝的統治者,但它卻長著一隻貓的頭顱,頭頂一輪神聖的光暈,右手擎著一根權杖,杖頭是一掛彎月,如鉤更如刀。
蘇瓊的心立即沉了下來,這一切雖然沒有血腥的屠戮,但其詭異與神秘令人感到莫名的恐懼。一件平常的自然死亡事件看來絕不是想象中的那麼簡單,難道是一個神秘的團體出現在了隍都之中嗎?那麼死者齊煜在這裏麵到底扮演著一個什麼角色?是教徒還是祭品?他的死與這個團體到底存在什麼聯係呢?
離開了臥室,蘇瓊立即來到了那個清潔工的麵前,這是一個四十來歲的女人,看樣子十分的善良,但眼神中充滿了一種恐慌,想必突然間碰到了警察的緣故。
蘇瓊盡量不驚嚇到眼前這個中年女人:“你經常來這裏嗎?”
女人點點頭:“是的,雇主有潔癖,所以我每天都來的。”
“昨天呢?”
“來了。”
“有什麼異常沒有?”
女人想了想,搖搖頭:“一切都挺好的。”
“這裏每間屋子你都打掃嗎?”蘇瓊接著問。
“不,臥室不用我打掃,雇主說的。”
“你從來沒有推錯門,比如說不小心推開了臥室門什麼的?”蘇瓊抱著僥幸的心理,她似乎已經覺查到在這個女人身上得不到任何線索。
女人猶豫了一下說道:“有過一次,但臥室的門鎖著的。”蘇瓊愣了一下,自己剛才輕輕一推門便開了,也許是巧合吧。她接著問:“雇主做什麼的,你知道嗎?還有,他從什麼時候開始雇你的?”
女人搖了搖頭:“說實話,我從來沒有見過雇主的樣子,一周前,他打電話約我的,當時他說自己有潔癖,所以讓我每次打掃都用新買的東西進行,我知道這樣的人最難伺候了,本不想接這個活,但他的錢卻彙過來了,一千元,還有鑰匙,說這是一周的報酬。”
“一周?他真是這麼說的?”
“是的,今天正好是第七天。”
蘇瓊不再說什麼了,她知道自己又遇上了一樁十分棘手的案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