隋江勉強笑了笑:“的確不合常理,但現場我們還找不出他殺的痕跡,所以我們暫時隻能以自殺判定,等屍檢後才能進一步做出判斷。”
這是辦案的一貫方式,老範很理解,轉而問道:“那件紅色外套呢?”
“你跟我來。”隋江說著便走向臥室。
來到臥室,老範一下子驚呆了,隻見在臥室的正中央,一張席夢思大床上被褥疊得整整齊齊,床的正中央則擺放著一個很大的容器瓶,裏麵用液體浸泡著一件紅色的外套。
“是福爾馬林。”隋江說道。
老範的瞳孔在收縮著,看來醫院的線索終於出現了。
老範搖了搖頭,對隋江說道:“你怎麼告訴我是自殺,如果自殺,這個舉動是不是太離奇了,起碼應該先調查一下的。”
隋江再一次笑了,他輕輕地將老範拽到了一邊,湊近他低聲說道:“今天淩晨三四點鍾死亡的,沒有目擊證人,沒有任何他殺的手段,現場也沒有任何其它的痕跡,如果這件紅色外套與你們那件一樣,你便接走這個案子,如果不一樣,這就是自殺。”
老範的一雙三角眼立即瞪了起來,緊緊地盯著麵前這個曾經的同事,隋江則一副無所謂的樣子。
老範明白,僅憑此案現場,可以說沒有一點痕跡,偵破起來難度係數肯定很大,這樣的情況沒有人會願意接手的,隋江雖然身為探長,但也是一個滑頭,他肯定不會冒這個險的,當然便會按自殺結案處理。隍都有許多案件都這樣被隱瞞了下去。
老範恨恨地說道:“你跟局長打過電話了,是不是?”
隋江點點頭:“不錯,但我沒說這件紅衣是什麼樣子的,我手底下的人也不會說的。”
“但我告訴你,這件紅衣的樣氏與我們找到的那件一模一樣。”老範不客氣地說道。
隋江愣了一下,低聲說道:“你可想好了,這件衣服泡在福爾馬林中,同樣是什麼線索都沒有的。”
老範點了點頭:“但一樣就是一樣的,這是事實。”
隋江退後了一步,雙手一攤:“還是老脾氣,本來看在朋友份上想提醒你一下,你願意我也沒有辦法。”
老範突然問道:“即然你覺得難辦,為什麼還要跟局長說這件紅衣的線索?”
隋江笑了笑:“我以為是蘇瓊那個丫頭來呢,沒想到是你來的。”
老範頓時覺得胸口有些發悶,他怎麼也沒有料到,蘇瓊被破格提拔為探長竟然招來如此多的嫉忌,但也幸虧是隋江的這種忌妒,否則一條重要線索豈不因為他的不負責任而埋沒了?
老範冷冷地說道:“蘇瓊對這個案子已經沒有決定權了。”
隋江愣了一下,終究沒有問出為什麼的話來,而是說道:“那好,作為朋友,我提醒你這絕不是一個容易的案子。”
“謝謝提醒,你的人可以撤了,我全麵接手了。”老範說道。
隋江猶豫了一下,慢慢地說道:“咱們以前是同事,有什麼要幫忙的你盡管說就是了,雖然有時候我可能判斷失誤。”
老範終於擠出了笑臉,他很明白隋江這句話的含義,緩緩地說道:“你放心,既然我們接手了,你就不會負有任何責任的。”
隋江顯然很滿意,帶著自己的人以最快的速度撤離了現場。
看著隋江的背影,老範真搞不明白為什麼這種人竟然會坐上探長的職位,也不知道在他的手中耽誤了多少個案子,細想起來都讓人感到可怕。想想自己,若不是當初犯下了錯誤,今天差不多也應該是隋江的位置,那時候自己會不會也變成這樣呢?
想著,老範突然有些慶幸自己還是一名普通探員,也許正因為自己的普通才凡事都認真,對每一件案子都精心地處理。哎,也許人一得到了升遷許多事情就會變得小心了,例如這個隋江,任何一個探員都能看出來,這是一件極為棘手的案子,他推卸責任也在情理之中。
蘇瓊會不會這樣呢?一個年紀輕輕便得到升遷的警員,還是一個女性。想到蘇瓊,老範突然覺得這個丫頭與自己有些地方還是挺象的,至少她現在十分地執著,這便是年輕的優點,雖然這優點極有可能造成某些人的嫉忌,但作為探員,這些優點卻是必不可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