側麵是二樓的過道,左邊是樓梯的扶手,緊挨著扶手的是洗手間,一麵一人高的鏡子被鑲嵌在門上,橢圓形的。右邊則通向房間的過道,兩側各有兩間房門,緊鎖著,隻有黑暗從門縫的邊緣透了出來,與整間房內的紅暈顯得極為不符,仿佛是一柄裁紙的刀子在過道的地上深深地劃出了一條界線一般。
過道上並沒有開燈,借著廳堂裏那個紅色吊燈灑過來的餘光,雖然有些黑暗,但模糊間還是能夠分辯出各種擺設的。
在過道深處,正對著洗手間鏡子門的對麵也有一扇門,虛掩著一條縫隙,慘白的燈光透過這道縫隙直直地砍在過道地麵上,那腥紅色的地毯與牆壁斜斜地被分成了兩半。
呻吟聲便從這間屋子裏傳出來的。
沒有人再會以為這呻吟聲是幸福的,因為在這扇虛掩的門後,臥室裏正在上演著絕望與恐怖。
正對門的是一張大床,粉紅色的床褥與鮮紅的地毯相得益彰。
一個四十多歲禿頂的男人四肢攤開地被捆綁在床上,他的雙手雙腳都被一根細細的沾過水的皮芯係在了床頭的欄杆上。
男人赤身裸體,嘴裏堵著一塊布,渾身上下被天花板上那盞500瓦的白熾燈照得通紅,眼睛也無法完全睜開,但從眼縫中透出的那種恐懼與興奮還是令人無法忘懷。
強烈的白熾燈仿佛是一個正在燃燒的太陽,將所有的熱量都殘忍地投射了下來,照在這個男人的身上,照在捆綁著他手腳的皮芯之上。
沾過水的皮芯經過高溫的炙烤慢慢地收縮著,在男人的手腕及腳腕上慢慢地勒進了皮肉之中,由於男人的扭動,勒痕處都破了,鮮血順著手臂已經流到了粉紅色的床褥上。
男人痛苦地掙紮著身體,但讓人說不清他是想擺脫這種困境還是在享受這樣的痛虐所帶來的快感。
這時,男人的臉終於被一片陰影遮住。
女人的長發仿佛柳枝一樣帶給了男人片刻的陰涼,男人也趁此機會睜開了雙眼,但眼中的恐懼在這個瞬間變得更加強烈了,他更加拚命扭動著身體,堵著布的嘴巴發出唔唔的聲音,似乎想要做出最後的掙紮,但這一切顯然都是徒勞的。
一雙女人的腳輕輕地柔柔地踏上了這張大床上,腳踝並不秀美,甚至有些粗糙,但偏偏穿著一雙鮮紅色的高跟鞋,細細的足跟有三寸來長。
女人抬起了一條腿,輕輕地放到了男人的肚皮上。
男人睜大了眼睛,盡自己所能地抬起了頭,向著自己的肚皮看去,原本雪白的肚皮經過白熾燈的烘烤已經變得通紅,脆弱。
女人的腳則慢慢地向下壓著,男人頓時感到了巨大的難以忍受的疼痛。
油脂從男人肥肥的肚皮上滲了出來,即而是綻開的皮肉,在紅色的高跟下宛如開了一朵肉色的小花,粉嫩的,轉而變得鮮紅。
血,從男人的肚皮上滲了出來,在高跟的下麵,緩緩地順著肚皮向四周流下,兩側,下腹還有胸口處。
男人扭動得更加劇烈了,但一切都無濟於事,虐殺在緩慢地實施著,慘白的房屋內,粉紅色的床褥漸漸地變成了暗紅色,與腥紅的地毯更加貼切地吻合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