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九章(1 / 3)

我已經汗流浹背,還是強打起精神來開車。布蘭納,動動腦筋,別讓細菌給打敗了。放慢速度,不要被攔下來。回家找看看,一定會有什麼線索的。

我在謝布魯克大道上飛快地開著,繞了一圈,然後把車停了下來。車庫的門又嘩嘩地叫了起來,可惡,溫斯頓就不能把門修好?我把車子停好,然後急急忙忙往公寓裏衝,想進去察看光碟片裏的資料。

我房門外的地板上竟然有一個皮包。

“糟糕!那是什麼?”

我看著地上的皮包,皮麵是黑色的,看得出是名牌。這是麥斯送給凱蒂的禮物,而現在就擺在我的門外。

我的心頭忽然一陣冷。

凱蒂!

我把門打開,叫著她的名字,可是沒有回應。接著我又用暗語試了一次,還是沒有回應。

明知道找不到人,我還是一間一間地跑,找著女兒的蹤影。她會不會忘了帶鑰匙?如果有帶的話,不可能會把皮包放在門外。她一定是到了以後,發現我不在家,然後就把皮包放在這裏,跑到別的地方去了。

我站在臥房裏麵,全身發抖,受到病菌和恐懼的雙重圍攻。布蘭納,別慌,靜下來想一想。我當然知道,可是事情哪有這麼簡單。

她人已經到了,可是進不去;所以就先去喝杯咖啡,或去逛街,也可能去找電話,等一下就會打電話進來。

可是要真沒鑰匙的話,她又怎麼進入大廳,來到我的門前?車庫。她一定是從安全門走進車庫,因為那扇門關上時並沒有上鎖。

電話!

我跑到客廳去,可是並沒有電話留言。難道是湯格?人會不會是被他帶走了?

不可能。他已經被關在牢裏了。

他是被關在牢裏,可是,難道凶手並不是他?博傑街的房間是他的嗎?是他把手套和凱蒂的相片一起埋在戈碧的陳屍地?

想到這裏,一股胃酸突然湧上食道。我硬是咽了回去,鼓起的咽喉稀裏嘩啦抗議了一陣。

布蘭納,還是先查一查資料,也許她們都是在假日遇害的。

我打開電腦,雙手抖個不停,手指幾乎不聽使喚。熒幕上出現一整列清單,有日期,也有時間。

法蘭絲·莫瑞錢伯是一月遇害的,那天是星期四,死亡時間是在早上十點到中午之間。

伊莉莎白·托提爾是在四月失蹤的,那天是星期五,失蹤時間在下午一點到四點之間。

茜兒·托提爾是在十月的某天下午失蹤的,她最後一次出現是在市中心的學校裏頭,距離西島有好幾裏路。

這些人死亡或失蹤的日期都不是假日,都是星期一到星期五這段必須上課的日子。托提爾可能是在放學後被拐走的,其他兩位則不是。

我抓起電話就打,萊恩不在。我重重敲了話筒一下,整個腦袋昏昏沉沉的,想事情變得特別慢。

我又撥了一個號碼。

“我是克勞得爾。”

“克勞得爾先生,我是布蘭納博士。”

他沒有回答。

“聖艾西道爾在什麼地方?”

他猶豫了一會,我還以為他不準備說了。

“在貝肯斯菲爾。”

“這麼說離市中心要半小時左右的路程?”

“要是不塞車的話。”

“你知不知道那邊上課的時間?”

“你問這個幹什麼?”

“可不可以不要管那麼多?”我已經有點按捺不住自己的情緒,他大概也聽出來了。

“我可以幫你問問看。”

“還有,查一下湯格有沒有打電話請過病假或事假,尤其要注意法蘭絲和伊莉莎白遇害的日期。校方一定會有記錄,除非學校不上課,否則一定會找人代課。”

“我明天會去那……”

“現在!我現在就要!”我的情緒已經繃到最緊,不知道何時會爆炸。就像腳趾已經勾在跳板的邊緣,不要逼我往下跳。

我仿佛可以看到他臉部肌肉一寸寸僵硬起來。克勞得爾,你掛電話呀,看我饒不饒得過你。

“我等會回你消息。”

我坐在床沿,呆呆望著灰塵在傾斜的陽光中玩著捉迷藏。

不行,動起來。

我走到浴室裏頭,用冷水潑了沒臉,然後從公事包裏頭摸出一塊塑膠盒,回到電腦桌前。盒子上麵貼著一張標簽,標簽上麵寫著博傑街的地址,並且注明日期九四/六/二四。我打開盒蓋,拿出一張光碟片,然後放到電腦的光碟機裏。

我打開看圖程式,叫出了一排檔案。我選了相片簿那一欄,然後按開啟,視窗上出現Berger。abm這個檔名。我又按了兩下滑鼠,熒幕上出現三排圖畫,每一誹各有六張聖傑魁斯公寓的照片。熒幕最下方有一行字,顯示這相本一共有120張照片。

我先把第一排放到最大來看。博傑街。第二排和第三排是從不同角度拍攝的街景。接著是建築物的正麵照與背麵照。然後是通往聖傑魁斯公寓的走道。至於公寓內部,則要到第十二排才看得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