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指紋呢?”
“采到很多,今早已送去化驗。”
“手套裏麵有什麼發現嗎?”
“至少有兩枚清楚的指紋。”
我邊回憶戈碧的死亡現場,同時快速地記下:手套。
“湯格的學曆是?”
“問倒我了。貝坦德去蘭依思鎮查了,克勞得爾則在想辦法找聖艾思道爾學校裏的人。現在是夏天,學校都放署假了。”
“公寓裏有沒有找到什麼名字?”
“沒有。找不到任何照片、通訊錄、信件,這家夥大概有自閉症。”
我們停了許久都沒出聲,最後萊恩說:“或許該從他的特殊嗜好著手。”
“你是指那些小動物?”
“還有他收集刀具的癖好。”
“刀具?”
“這狐狸收藏的刀具比整形外科醫生還多,大部分是解剖用具,像手術刀、刮刀、解剖刀……和一箱手術用手套一起藏在床底下。都是全新的。”
“很好,他是個有刀具狂的變態。”
“他還有一部車,1987年的福特跑車,並沒有停放在公寓四周。警察正在追查這部車子,他的駕照相片今早也已傳真發送至各地。”
“然後?”
“我會給你看照片,老奶奶說的他沒錯。這人實在沒有突出的特征,傳真機大概沒法讓人辨清他的長相。”
“他有可能是聖傑魁斯嗎?”
“或許。他也有可能是聖約翰、或是在聖保羅街上賣熱狗的家夥。”
“你還有心情開玩笑,萊恩。”
“這家夥甚至連罰單都沒吃過,是個乖孩子。”
他沒吭氣。
“那些小動物的化驗結果如何?”
“還不清楚。我們正在請魁北克大學的人支援化驗。”
我看看手上做的筆記,困難地吞著口水。要我說出這個名字並不容易。“戈碧身上發現的手套裏有指紋嗎?”
“沒有。”
“想來也是。”
“唉。”
我聽到電話裏有嘈雜的人聲。
萊恩說:“你曾看過這個人,所以我想把照片拿去給你瞧瞧。我想你還是留在家裏,等我們抓到他再出門比較好。”
“我馬上就要歸隊。手套的采證工作完成,我現在要拿去做生化檢驗,然後再找拉誇克斯。”
“我想你應該……”
“夠了,萊恩。”
我聽到萊恩深呼吸的聲音。
“你還想阻止我?”
“布蘭納,我們知道的都不會瞞你。”
“我30分鍾會過去。”
半個小時之內我就出現在法醫研究所。那雙手已經被送到生化研究室去做檢驗。
看看手表,12點40分。我撥電話到位於蒙特婁警局總部的鑒識部門,希望能借出聖傑魁斯放在博傑街公寓裏的檔案照片,可偌現在是午休時間,隻好留話等待回音。
一點整,我走到生化研究室。一個留著爆炸頭,有著天使般圓嘟嘟麵孔的女孩正在調藥水,她背後工作台上放著兩隻乳膠手套。
“嗨,法蘭西絲。”
天使眼睛帶著關心的問候看著我。“我就知道今天會碰見你,可是我真不知道該如何安慰你。”
“沒事了,謝謝。”我看著手套。“檢查結果如何?”
她舉起戈碧屍體上找到的那隻手套。“這隻很幹淨,我正準備檢驗另外一隻,你想一起看嗎?”
“謝謝。”
“我已經把這些棕色的斑點刮下,用生理食鹽水再製成水化合物。”
她檢視那瓶液體,把它放在一個試管盤上。而後,她拿出許多瓶瓶罐罐。“我先比對人類的血液。血液測試可以辨識血液中的蛋白質和抗體,如果它發現了外來物質,便會產生反應。”
人類的血液標本沒有反應。我們陸續又試了幾種不同的科目的動物。都沒有結果。最後嚐試的是鼠科的標本。
法蘭西絲叫道,“這回對了!這些斑點應該是來自小型哺乳動物,比如說齧齒類動物。我隻能做到這些了,不知道對你有沒有幫助。”
“當然。我能借用一下電話嗎?”
“請用。”
我打到同一棟大樓內的另一部分機。
“我是拉誇克斯。”
我表明自己的身分和想要進行的工作。
“沒問題,先給我20分鍾完成手上的事。”
我簽名取走手套,回到辦公室用半個小時的時間完成報告,才去找拉誇克斯。
走進門口標示著“小心火藥爆裂物”的實驗室,裏麵有人站在標明為x光儀的機器前麵,正忙著取出底片。他不開口我也沒出聲,等完成手上的事後,他才轉身用柔和的眼神看著我。
“你好,拉誇克斯先生。”
“好!東西帶來了嗎?”
我舉起手上的兩個塑膠袋。
“那我們就開始吧。”
他領我走進一問放著帶鏡頭的儀器,還有印表機的小房間,牆上還掛著許多不同的周期報表。
拉誇克斯把袋子放在台子上,小心翼冀地把手套拿出來,“首先我們觀察兩隻手套的特征和製造方式。重量、密度、顏色,甚至手套的收邊都可以拿來做比對。”他邊說邊翻弄著手套,“這兩隻手套看來似乎一樣。你看看它們的織法。”
兩隻手套收邊的波紋都是向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