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踉踉蹌蹌的身影朝著終南山方向跑了過來,此人身穿錦袍,手上帶金扳指,一顆祖母綠鑲在金扳指上。一眼望去,便知此人家世豐厚,一看就是富貴之人。
隻是此時,他的模樣卻是分外狼狽。
錦袍上全是汙濁的痕跡,到處都是泥巴印,頭發更是蓬亂,臉色無比蒼白,步履虛浮,顯然是逃命很長時間了。他抬頭看了眼終南山腳下全真教的石碑,心中一激動,頓覺一陣天旋地轉,仰身便倒,昏死了過去。
細看這人麵容,赫然就是當初戶縣經營客棧酒樓的大商人,趙思遠。隻是不知他如今怎麼落得這副田地。全真教巡山弟子看到終南山腳下一個人昏倒在在地,連忙抬了回去……
全真教客房中。
趙思遠緩緩睜開眼,用手擋了擋刺眼的陽光,緩了緩,徹底清醒了過來,剛一起身,便覺一陣頭暈,又倒在床上。
“你醒了?”一名全真弟子走進來,眼中帶著警惕道。
“請問這裏是全真教麼?”趙思遠一把抓住那名弟子的衣袖,又看了眼那名弟子的道袍,喃喃道:“沒錯了,是全真教,是全真教,嗚嗚……”
說著,竟然痛哭起來。
眼前的弟子被他弄得有些不知所措,留下一句:“你幾天沒吃東西了,安靜修養,我去廚房給你端碗粥過來。”說罷便要離開。
“等等!”趙思遠低吼一聲,那名弟子站定腳步,回頭看著他。
“我要見你們掌教。”趙思遠雙眼通紅,整張臉布滿了鼻涕和淚水,混合著那髒兮兮的麵龐,顯得既滑稽又恐怖。
……
葉誌玄正跟全真五子商量完軍隊招募一事,剛回到自己住處,一名弟子便敲門進來。
“有人要見我?”
聽到弟子彙報,葉誌玄皺起了眉頭,自己的朋友並不多,難道是李莫愁回來了。想到這裏,他急問了一句:“是男是女?”
“稟掌教師叔,是個男子。”弟子躬身回道。
男人。
會是誰呢?葉誌玄一拍腦袋,想那麼多幹嘛,去了便知。當下讓那弟子帶路,葉誌玄二人一同向趙思遠住處走去。
……
“是你要見我。”
葉誌玄皺著眉頭,看著麵前這位麵容枯槁,形象似鬼的中年男子,淡淡道。
“是,小人趙思遠,拜見葉掌教。”
說著,就要翻身下床,向葉誌玄跪拜,葉誌玄自然不願受他一拜,還未等他跪下,便伸手虛扶,趙思遠便覺自己被一股無形的氣勁拖住,無論如何都跪不下去。
僵持一會兒,幾天未進食的趙思遠,便一屁股坐倒床上,嗚嗚哭了起來。看到趙思遠這幅模樣,葉誌玄靜靜等著,也未說話。趙思遠哭了一會兒,便開口向著葉誌玄道:“葉掌教,我要加入全真教,我要習武。”
葉誌玄眉頭一掀,淡淡道:“哦?不知你為何要加入全真教,為何要習武?”
看到中年男子這幅樣子,葉誌玄基本能猜到幾分,但不知具體是何事。“小人想報仇。”趙思遠咬牙切齒,眼中帶著化不去的仇恨。
葉誌玄聽了他的回答,並不覺得意外。
“這個理由不足以讓你拜入全真教,這個亂世之中,身懷仇恨的人太多了,再說,以你的年齡資質,練武很難有多大成就。”說著,葉誌玄便要轉身離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