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邊的親兵看到葉誌玄追來,後背手心都滲出冷汗,但仍義無反顧的朝著葉誌玄衝去。拓跋台看著這些跟自己出身入死的兄弟,一個個被葉誌玄殺死,眼睛變得通紅,逃!逃!一定要逃出去,這個仇,我拓跋台將來必定要將全真教夷為平地。
葉誌玄一劍殺死最後一個蒙兵,此時拓跋台的周圍,除了他和葉誌玄,一個人都沒有。看著仍在忙於奔命的拓跋台,葉誌玄一腳挑起一把長刀,運起內力,用腳一踢,長刀如虹,直接飛射出去,貫穿了拓跋台的胸口。
拓跋台驟然瞪大了雙眼,眼中的神采一點點失去,感受著自己逐漸失去的生命,拓跋台趴倒在地,伸出手向前抓了一抓,身子挪了挪,似乎還想跑,葉誌玄看都沒看他一眼,剛剛那一刀,早已穿透拓跋台的心肺,他必死無疑。
隨著拓跋台的身死,葉誌玄又一劍斬斷了將旗,蒙古前軍將士看到將旗倒地,本就不多的士氣徹底崩潰。這時山下的三合幫弟子又在江羽的率領下殺上山來。
蒙古軍徹底潰敗。
直到兩個時辰後,戰場上才逐漸安靜下來,這一戰,殲滅蒙古士兵三萬,無一俘虜。武林人士這邊亦是死傷慘重,受邀前來的江湖人士加上來全真教湊熱鬧的江湖草莽,足有四五萬人,然而此時,完好無損的卻不足兩萬。這一仗,江湖人士亦是損傷超過兩萬,可謂是慘烈無比。
血流成河,浮屍遍地。
即使是習慣了刀口舔血的江湖人士,此時也都是一個個臉色蒼白。戰後剩下的便是哀痛了,因為死傷的俱是自己的同門,自己的好友。
葉誌玄淡然的看著場上的屍體,有全真教的,也有武林人士的,更多的卻是蒙古兵,他心中沒有悲痛,沒有傷感,隻有對蒙古軍的滿腔怒火和仇恨。今日之事,葉誌玄可以說早有預料,他也明明可以避免,但是他卻硬生生將南方武林人士拖下水。如此一來,既造成南方武林與蒙方的矛盾,又借南方武林的勢力,避免了全真教的一次劫難,此計一箭雙雕。
雖然狠毒,但卻有效。
今日一戰,全真教在北方的聲望必然會達到一個巔峰,然而蒙古又被金兵、西夏拖住了精力,無暇顧及到全真教。此戰後,全真教將迎來一個相對安穩的時期,葉誌玄必須在此時期發展壯大全真教的勢力,方可保全真教無虞。
在場江湖人士,未必不知道葉誌玄的打算,然而此乃陽謀,即使別人知道又如何,蒙古軍殺來,眾人不反抗,難道束手就死不成。若是拓跋台不是那麼自大,非要全殲終南山所有江湖人士,未必會是這種結果。可是一切沒有如果。
葉誌玄吩咐三合幫弟子和全真教弟子,將所有重甲都收集起來,其餘屍首,集中終南山另一麵的峽穀中安葬。當晚下起了大雨,剩下的一萬多人忙了一夜,才將戰場打掃完畢。
大雨下了整整一夜,衝走了鍾南山上石階上的斑駁血跡,第二天,朝陽初升時,若不是空氣中殘留的淡淡血腥氣,旁人很難看出這裏經曆了一場慘烈的大仗。
然而戰爭中死去的人,卻再也無法看到今日的朝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