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8章【結局篇】死生契闊,與子成說02(3 / 3)

“我都知道,我不怪你。”蕭乾抬手抹掉她臉上的眼淚。

“真的?”蕭疏不相信,肯定是因為蕭乾要被帶走了,所以他才故意這麼說的!他越是這麼說,蕭疏就越不相信他會沒事。

“我什麼時候騙過你?”

“你騙我的時候還少嗎?”

蕭乾輕歎一聲,“果然是我寵出來的,這脾氣誰受得了?既然沒有人受得了,就等我出來,繼續把你寵的無法無天。”

他一直在給蕭疏灌輸一個思想,那就是他一定會出來,他一定不會有事。

可到底,蕭乾還是被帶走了。

蕭疏望著一室的狼狽,忽然間不知道應該做什麼。

……

蕭乾被帶走的同時,檢察院那邊同樣出動。

隻聽聞檢察院最近多了很多案子要辦,那些休假的全部回來執行任務,並且要做好這個年,會在執勤當中度過。

這不,先後把原先寧城市委書記帶回去調查,寧城法院的院長帶走……從寧城遞到首都的卷宗,那邊的檢察院也開始做事兒,秘密帶走了一撥人接受調查。

本來臨近年關,應該是最為放鬆的時刻,檢察院那邊卻忽然間有這麼大的動作,一時之間,人心惶惶。

觀察著局勢,判斷應該站在哪一個陣營。

楚臨淵被叫回楚家,整個楚家的人齊聚一堂。

上一次楚家這麼齊全的出現在祠堂裏麵,還是楚洪山去世的時候。

那次是一家之主離開,對楚家來說是不小的打擊。這一次,是風聲鶴唳,每個人的臉上都有著掩飾不掉的愁緒,一點沒有即將過年的喜慶和開心。

楚臨淵進了祠堂,脫下一身寒氣的大衣,掛在祠堂門口的立著的衣架上。

過了年就三十三歲的男人,一點都不顯老,穿著一身合體的黑色西裝,內襯白色襯衫,打著黑色領帶,整個人由內而外散發著一股子清冷的氣息。

他眉宇間的神態像年輕時候的楚洪山。

楚洪山是真的扛過槍,打過仗的,和現在許多參軍的隻是參加演習是不一樣的。

越南戰爭之後,楚洪山帶著榮譽歸來,從那之後,楚家就在寧城立著屹立不倒的位置。

這麼多年,楚家一直都沒有經曆過什麼太大的風波,直到四年前楚洪山去世,他的位置無人頂替,這件事就這麼拖著,一直拖到了現在。

拖到楚家的人不得不聚在一起,不得不商量出一個對策的時候。

往日的各自為政,隻管自家門前雪的日子已經過去。

覆巢之下,安有完卵?

這個道理大家都明白。

楚臨淵從淨手盆裏麵洗幹淨手,拿了香點燃,站在楚家列為先輩前鞠躬,而後把香插在爐鼎裏麵。

今天既非楚洪山的忌日,也非他的生辰,楚景行卻讓楚臨淵回來,並且是直接來祠堂。

一進祠堂,便看到了往日難得一見的楚家的人,就知道事情遠沒有他想的那麼簡單。

但是,現在哪一件事是簡單的?

楚臨淵轉身,他是站在祠堂正中央的那一個,所有人的目光都在他身上,無形之中,他成了被仰視的那一個,更重要的是,他身上所散發出來的氣息,和當年的楚洪山一模一樣。

到底,是楚洪山親自教出來的孫兒。

壓製著所有長輩和小輩的氣焰。

然後,終於有人覺得這樣是不對的,他楚臨淵現在憑什麼還趾高氣昂?

楚行之,楚臨淵的二叔站了出來,他刻意站比楚臨淵更靠近牌位的地方,義正言辭地說道:“老爺子已經去世四年了,那年老爺子去世之後,臨淵你去了國外,一直到現在,家主的位置都懸空。雖說是由大哥暫代家主的位置,但是現在的情況也看到了,大哥前頭因為緋色事件,提前退休。”

楚行之說到“提前退休”的時候,目光往楚景行和沈水北那邊看了一眼,不知道是輕嗤還是背的什麼情緒,楚景行看到倒是沒覺得什麼,畢竟是事實,反正他現在也想開了。

想不開的是沈水北,她立刻回擊楚行之,“那件事已經調查清楚了,是有人故意栽贓陷害!外人不清楚整件事情,不分青紅皂白地亂說我可以理解。但你是景行的弟弟,你有什麼資格這麼說他?”

沈水北對外的時候向來雷厲風行慣了,現在楚行之要這麼指控楚景行,她說什麼也不同意,不立刻懟回去,她就不叫沈水北!

“是不是栽贓陷害我們不知道,但我知道大哥和大嫂這幾年處於分居的狀態。”

剛一開始,楚行之便和沈水北嗆上,並且言辭激烈,這在楚家人的影響當中,應該是第一次這麼激烈。

“行,就算大哥這件事是被人栽贓陷害,那臨淵這件事怎麼說?”楚行之轉向楚臨淵,“四年前老爺子去世,那個罪魁禍首就是你一心想要護著的人!現在你和你想要護著的人怎麼樣了?她天天在頭條上和別的男人出雙入對,你是不是就把所有的氣撒在別人身上?”

這也是楚行之今天非要把所有的楚家人叫回來的原因。

“因為你,楚家得罪了多少人!祁家、秦家、隋家……但凡和楚家有點關係的,都讓你得罪光了!”楚行之也是氣的不行,“你告訴我,你手上到底還有什麼置人於死地的證據,你告訴我楚家還要因為你的‘大公無私’得罪多少人?”

在座的各位都明白,這幾天不管是寧城還是首都的,人心惶惶的緣故無非是因為上麵握著一份重要的證據,他們按照這個證據上的名單抓人。

誰都不知道自己是不是下一個。

為了避免成為下一個,他們各方打聽,想要得到千絲萬縷的線索。

終於,讓他們知道,那份證據的來源竟然是楚臨淵!

他在一個陽光明媚的早上,把一份厚厚的文件交給了檢察院的院長,那份厚厚的文件現在在人家院長手中,拿一張,抓一個人回去協助調查!

於是,所有的矛頭都指向了楚家,楚臨淵成為眾矢之的。

雖然各方沒有直接明了地讓楚家給出一個交代,但這個時候如果楚家沒發表任何言論,等到這件事之後,他們都會聯合起來排斥楚家。

到時候,楚家如何立足?

楚臨淵看著楚行之,冷峻的臉上並無任何情緒,他淡淡地說道:“我隻是做了我認為對的事情。”

“你認為對?你認為什麼是對,什麼是錯?”楚行之反問道,“把你那麼多年親如手足的兄弟弄進去這就是對?讓楚家成為眾矢之的這就是對?楚臨淵,如果你爺爺還在,看他不打斷你的腿!”

“你們沒做虧心事,就不用擔心公檢法的人會找你們。”楚臨淵依舊情緒平穩,他想一顆鬆柏一樣地站在祠堂中央,背脊挺直,接受來自每一個楚家人的目光。

或憎恨,或生氣,或悲憫……

不論如何,他就麵無表情地站在那裏,堅持他所認定的正確的事情。

“那你呢,你有沒有做過虧心事?”

就在整個祠堂都陷入一種詭異的寂靜之中時,一道虛緲的聲音傳入所有人的耳中。

祠堂的門被人從外麵打開,來人站在門口,陽光打在她的背上,太過耀眼的光芒讓楚臨淵一下子閃了眼。

蕭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