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才,是我不好。”男人沉聲道,就算是在明亮的燈光下,也看不清楚他眸子下的光芒,看不清他在想什麼。
但是,他道歉了。
垂目,楚臨淵的眼神落在蕭疏的眸子上。抬手,擦掉了她眼簾上的水珠。
“你就當我小氣吧,看到你打了半個多小時的電話就是為了給Wesley找可以簽手術單的人的時候。我很生氣。”男人終於承認自己的小肚雞腸了。
蕭疏回想了先前在辦公室裏麵的事情,原來,是因為她打電話找人去幫Wesley……
她真不知道是該笑還是該哭,這個男人……為什麼這麼幼稚!
一時之間,蕭疏都不知道該說什麼了!
“你——先前我在辦公室的時候,明知道我在,還有女員工對你獻殷情!我要是想你這樣,也直接在辦公室裏麵用強的!你樂意嗎?”蕭疏瞪著他,真不明白這個男人腦子裏麵究竟在想什麼!
楚臨淵看她臉頰微微泛紅,雙眼因為微怒而泛著光芒,他道:“我樂意。”
“……”這樣,蕭疏還能說什麼呢?他都樂意她強迫他,還有什麼是他不樂意的?
“還疼嗎?”楚臨淵上前一步,攬著她的腰,他也知道他先前沒輕沒重的,弄疼了她。
蕭疏哼了一聲,“你要是每次都這樣,弄疼我了事後再來問我疼不疼。楚臨淵,這事兒再一再二不再三!”
“不會有下次。”
楚臨淵說完才覺得有什麼不對,在蕭疏的記憶中這應該是第一次,她卻說了“再一再二不再三”!
他深深地看著蕭疏,像是在詢問。
但是蕭疏眼中除了對他下午的事情的生氣,再無其它情緒。
她,應該是沒有想起來。
“穿衣服吧,晚上去外公外婆那邊吃飯。雁回也會過去。”楚臨淵幫她擦著頭發。
“他也要去?”雖然是提問,但是蕭疏並沒有仔細地聽楚臨淵回答的話。
她想起來了,在浴室裏麵的那次,楚臨淵的確是強迫了她,在她不願意的情況下和她發生了關係。
並且,那次是她的第一次,床單上暗紅色的痕跡提醒著她。
至於為什麼獨獨記起了那件事,蕭疏也不知道該怎麼解釋。
大概,就因為這個男人今天又用了一次強迫的手段。
隻是她先前也跟楚臨淵說過,那些她想要忘記的回憶可能是一段並不快樂的記憶,那些都已經過去了,就算再想起來也不會影響到她和楚臨淵現在的生活。
所以,那些不開心就留在過去。
念在他剛才道歉還算誠懇的份上,就……稍微原諒他一點。
隨後,楚臨淵開車載蕭疏去了沈家別墅。
前兩天聽沈水北說,沈山南已經搬出去和顧念住了。
楚臨淵也沒有說不好,可能沈山南搬出去住了之後就更不容易被沈中繹和裴馨寧發現他生病這件事。
今天晚上這頓飯更大程度上是顧念作為沈家兒媳婦的頭次家宴。
至於秦雁回……
楚臨淵和秦雁回的車子前後開進了沈家別墅,三人從各自的車上下來,秦雁回禮數倒是做足了,帶了禮物,倒是表情,一臉的生無可戀。
“他怎麼了?”蕭疏問著楚臨淵。
“被家裏逼婚。”
蕭疏想了一下,道:“他和……望舒?”
她轉頭看著楚臨淵,想要從他臉上看到一點否定的神色,隻見楚臨淵朝她點頭。
“舅舅前兩天和秦爺爺吃了頓飯,說了這件事。今天沈家家宴,秦爺爺讓他過來拜訪長輩。估計過些時間,秦家的人該上門提親了。”
楚臨淵說完,秦雁回也走了過啦,手上拿著給沈家各位的禮物。
雖然他紈絝慣了,但在這種問題上,他很大程度上聽的還是家裏人的意思。
他們幾個人當中,真正能夠追求自己所愛之人的,恐怕也就隻有楚臨淵了。
太多身不由己,太多形勢所迫。
處在那樣一個位置上,就沒有個人這一說法。
不過先前還一臉生無可戀的男人走到楚臨淵和蕭疏麵前的時候,臉上的表情瞬間斂了起來,像往常的秦雁回一樣。
“臨淵哥,笑笑。”秦雁回很秦雁回地和他們打招呼。
“來了就進去吧,馬上就該吃晚飯了。”楚臨淵似乎是選擇性地忽略掉他臉上刻意的笑容,隻是伸手接過他手中一半的禮盒,轉身往裏麵走去。
蕭疏和秦雁回並肩,思索了片刻,還是說道:“你不想和望舒在一起?”
因為忘記了四年前在寧城發生的事情,自然也就忘記了秦雁回和樓西的事情。
“怎麼會呢?我和望舒不管是從家世背景還是興趣愛好來說,都不能再配了。”秦雁回笑著說道,“再說,她是臨淵哥的妹妹,以後真要是結婚了,我和你們就是一家人了。”
他說得坦蕩,好像真的願意和他們成為家人一樣。
蕭疏記得十八歲以前,那時候和秦雁回是很好的異性朋友,那時候他就因為生的好看而招了很多桃花。
他要不找蕭疏當擋箭牌,或者找許沫,沒見他真正喜歡過誰。
“那你是真心喜歡望舒,所以才同意和她結婚的嗎?”
秦雁回停下腳步,看著蕭疏,沉吟片刻,道:“不是所有的婚姻都是因為愛情在一起。不是因為愛情結合的婚姻也未必不會幸福。”
一時間,蕭疏覺得秦雁回好像成熟了很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