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總,您的手。”康為良自作主張地拿出了手帕放在楚臨淵的手臂上,試圖把上麵的血跡擦掉。
楚臨淵眉頭微微皺著,像是感覺不到手臂上有絲毫的疼痛,他淡淡的瞥了眼滴落在地上的血跡,一滴一滴地,像綻開的花朵。
“阿良,雁回不肯放過杜寒聲。”
頭一回的,康為良在楚臨淵臉上看到無力的表情。
剛才,秦雁回對楚臨淵說,我放過杜寒聲,那誰放過樓西?那人要不是杜寒聲,他早死了幾百回了!
是啊,秦雁回要不是礙於蕭疏的麵子,杜寒聲早死了幾百回了,哪怕他是天皇老子,秦雁回也不會允許任何人動他看上的人半分。
“這件事和您本就沒什麼關係,您為了蕭小姐已經傷害了您和秦小少爺的情誼,您還要為了蕭小姐徹底和秦小少爺決裂?”康為良無心說出這句話,但是說完之後,他就後悔了。
目光往楚臨淵臉上看去,他似乎看到了他在猶豫。
如果事情真的到了無法挽回的一步,楚臨淵還真的會為了蕭疏跟秦雁回斷了二十多年的兄弟情?
“我去警局看一眼,雁回很衝動。”楚臨淵想了想,還是覺得放秦雁回一個人不放心,走了兩步又回頭吩咐康為良,“看著蕭疏,別讓她走了。”
他往門口看了眼,眼中已不是先前在房間裏麵的冷厲,更多的,是疲憊。
從出事到現在,楚臨淵沒有合過眼。
“楚總,您還是先去處理一下您的手,就算再壞,也不能不管它啊!”
楚臨淵看了眼他已然排不上用場的左手,還是會覺得痛。
那是一種無法根除的痛,就像蕭疏長在他心上,時不時地要出來讓他疼一下。
“明明就廢了,砍了不是更好?”就像蕭疏,丟了不就好了,就不會痛。
五年,他以為自己練就了一副鐵石心腸,可誰知道那銅牆鐵壁之下,也有一顆一戳就痛的心。
隨後,康為良看著醫生給楚臨淵重新包紮傷口,那個男人,連眉頭都沒有皺一下。
出了醫院,楚臨淵本來是想去警局盯著秦雁回,至少在他的眼皮底下,秦雁回不會明目張膽地弄死杜寒聲。
結果剛剛走出醫院,還沒上車,電話就響了起來。
不管喬虞是怎麼弄到他的號碼的,接起來之後,她聲音很著急,帶著點責問的意味。
“蕭疏去找你現在還沒回來,你就讓秦雁回把人從警局帶走!你們要把杜寒聲帶到什麼地方去!”喬虞覺得自己可能見到土匪流氓了,來人直接關了警局的監控,然後再把杜寒聲帶走!
明目張膽!
強龍壓不過地頭蛇,說的是不是這樣?
喬虞沒等到蕭疏回來,隻能打電話聯係楚臨淵。
楚臨淵心情很糟,先是蕭疏什麼都不問就把責任推到他頭上,現在還來一個喬虞!
她喬虞算什麼人?憑什麼對他吆五喝六。
“喬虞,我不是蕭乾必須事事聽你的!我讓人把杜寒聲帶去哪兒沒這個必要和你交代!”說完,楚臨淵掛斷了喬虞的電話,上車,直接把手機扔到旁邊,斥聲讓小陳開車。
“秦雁回在哪兒?”吩咐好了讓人看著蕭疏之後,康為良也跟著楚臨淵離開。
但是被楚臨淵這麼一問,康為良還真不知道,“我這就查。”
他不怕祁閔或者薛宜明做出什麼過激的事情,他們會權衡,會顧全大局,會考慮多方因素。
但秦雁回不會,樓西是他第一個動心的女人,他傾注了全部的心思。
所以就算他要弄死杜寒聲,楚臨淵也不覺得奇怪。
良久,康為良讓人查到秦雁回把人帶到哪兒去了,回頭,他對楚臨淵說道,“楚總,秦小少爺把杜先生帶去了他下榻的酒店,也就是,出事的套房。”
楚臨淵眉頭一皺,秦雁回是要做什麼?
……
秦雁回一直記得初見到樓西那天。
其實在酒吧裏麵他根本就沒注意到她,也不知道是誰幫蕭疏頂了罪,是最後祁閔非要拉著他去警局把那個倒黴女人給撈出來的時候,他才真正意義上見到了樓西。
兩個月後,樓西從看守所裏麵出來,秦雁回接她。
順道把楚臨淵讓他給樓西的支票給她。
拿著支票的樓西也沒覺得很開心,她卻對秦雁回說,“我現在也是有錢人了,走,我請你吃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