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恩。”蕭疏點頭,這回是真的在床上安安靜靜地躺著,臉頰上有一抹可疑的紅暈。
衛惜朝沒有點破,回身看著楚臨淵,見他一言不發地站在那裏,似在隱忍著什麼,她忽然間想到,就脫口而出,“臨淵,你跟我出來,你是不是手……”
“惜朝!”楚臨淵忽然極為嚴肅的喚了衛惜朝的名字,後者當即一愣,而後才意識到她差點說出他要隱瞞的事情。
難怪他會忽然開了口。
“抱歉,我出去等你。”
衛惜朝離開,楚臨淵淺淺地看了蕭疏一眼,“躺著,我下去重新給你煮一份粥。”
“楚……”剛叫出一個姓,她便說不下去了。
剛才那個問題,楚臨淵到底是沒有給她回答。
他反而問道,“那我在你心中算什麼?”
算……她的算還沒有說出來,他便用吻打斷了她的話。
淺嚐輒止的吻,而後他在她唇邊說道,“醒來就好。”沉沉的話直入蕭疏的腦神經,他總是輕易就能讓她停止思考,讓她跟著他預設的路線去。
一句包含著慶幸的話,讓蕭疏那一瞬間所有的脾氣都沒了,可她本來也不應該在他麵前有任何的脾氣。
就算是他真的調轉機頭離開不救她,他又不是那個應該被責怪的人。
他怨她,恨她,因為她,間接導致他葬送了他的前途,他不該恨她怨她?
書房裏,衛惜朝給楚臨淵的手臂針灸,細細的銀針紮入他的手臂,他眉頭都不皺一下。
“惜朝,以後別在笑笑麵前說我的手。”書房燈光不比其他房間明亮,落地式台燈的燈光隻照了他側臉,衛惜朝抬頭的時候,看到他半張臉隱藏在陰影當中,整個人的表情深諳晦澀。
衛惜朝取來一根針,對著他的尺澤穴刺了進去,“好。”如果不是蕭疏受了槍傷,而找到她的楚臨淵直接把手術室搬到了藍灣來,楚臨淵未必會讓衛惜朝來給蕭疏做手術,她也不會從她父親那邊知道當年楚臨淵是因為手臂廢了才退役。
雖然他沒有和她說他的手到底是因為什麼受傷的,但是顯然和臥室裏麵躺著的那位有很大的關係,否則也不會在她說到他的手的時候,他那麼的嚴肅。
“但,她沒事的消息很快會傳出去,你不可能把她藏在藍灣一輩子。”
用許沫來當幌子,讓蕭疏安然地在藍灣養傷,十天半個月還行,半年一年呢?
“不會。”自信的聲音傳到衛惜朝的耳中,“有人必須為他們做出的事情付出代價。”
雖然蕭疏醒了過來,但是傷口愈合的速度並不快,和她中了槍又掉到海裏有很大的關係。
不過在衛惜朝的悉心照料之下,再加上這幾天的食補,蕭疏已經能夠下地行走,不過手臂舉起來仍舊有點困難,衛惜朝讓她別著急,沒傷在筋骨,對她以後的工作不會有任何的影響。
以後的事情以後再說,就說眼下吧,從蕭疏醒過來,她就沒有洗過頭洗過澡,雖然房間裏麵很涼快,可她總覺得自己身上有味道。
還是濃濃的海水的味道。
在衛惜朝給她傷口換了藥之後,蕭疏猶豫了一下,雖然她這兩天和這位看起來酷勁十足的女醫生建立了臨時的友誼,可她任然覺得要衛惜朝給她洗頭試衣間很麻煩她的事情。
“惜朝,你每天給我傷口換藥,你沒有聞到什麼味道嗎?”換藥是需要她解開領口,露出肩膀讓衛惜朝換藥的,近距離的接觸,她肯定會聞到什麼。
“恩?我隻聞得到刺鼻的藥味。”常年混跡在部隊中,就算是近兩年回了寧城,衛惜朝似乎也沒有習得一般女孩子該有的,所以並不能理解蕭疏的暗示。
“我想……洗頭,洗澡。身上有些難受。”
“哦……”衛惜朝恍然大悟一般,“怪我,以前在部隊裏麵,那群大老爺們兒一點都不講解細節。這樣,我讓臨淵過來……”
“啊?不要!”蕭疏想也沒想就拒絕,“你……能幫我嗎?”
衛惜朝愣了一下,隨即往蕭疏還未扣上的胸口饒有深意地看了一眼,“讓我幫你洗澡啊,衣服都脫掉的洗澡啊……”
蕭疏這是,被衛惜朝調戲了?洗澡不脫掉衣服,怎麼洗?
“……我可以自己洗澡,但是沒辦法單手洗頭。”
“好吧,我先去換件衣服,你準備一下我馬上過來。”
說完,衛惜朝就收好了醫藥箱,飛快地出了房間。
蕭疏看著衛惜朝的身影消失在門口,總覺得有什麼不對。
她洗澡,為什麼衛惜朝要回去換衣服?她剛才是不是往她胸口看了?為了處理傷口容易些,她這些天都沒有穿文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