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坐在牆上的宮裝少女(1 / 1)

小山村的夜晚如果沒有月亮,是特別黑暗的,那種黑暗是住在城市裏的人們永遠也無法想象的。它不象城市的夜晚,不僅有車燈和路燈,還有鄰街店鋪裏發出的五彩斑斕的霓虹燈,好象永遠沒有黑暗。

這是個夏天農曆初一的夜晚,天上沒有月亮,而星星就顯得特別稠密。劉福全吃過了晚飯,手裏拿著遙控器,胡亂的撥著電視。他的心裏很亂,就算有再好的電視節目也吸引不了他:白撿來的媳婦進門快一個月了,長得雖然很漂亮,但不是很勤快,這倒也無所謂,最讓劉福全感覺不好的是他的三兒子。自從老三結了婚,就很少出門,整天把自己關在屋子裏,不知道在幹什麼,並且老三的話越來越少,有時一整天都不開口。“是不是中了邪?要不要找“小瞎子”給看看?”,劉福全心裏常常這樣想:“也許是新婚,晚上那事兒太多,本來身體就不好的三兒子吃不消了?”。

劉福全無耐的關上電視,上炕想睡覺。電燈剛剛關上,外屋又傳來秀秀“嘩啦、嘩啦”的洗澡聲,“一個農村的姑娘天天洗澡,學人家城裏人,哎,這麼要幹淨,將來怎麼能過日子”,他想著想著就睡著了。劉福全感覺自己全身燥熱,身體下麵漸漸的硬了起來,他看了看睡在身邊的老伴,老伴正睡得香甜,他從炕上爬起來,輕手輕腳的走到窗台前,想看看在外屋正在洗澡的秀秀。天上沒有月亮,然而外屋卻泛著霧一樣的白光,秀秀光著身子,一個沒有頭的身子,她的手正提著自己的頭,在水盆裏洗著那長長的黑發。劉福全一下從夢中驚醒,渾身都被汗水濕透了。“咣、咣、咣”新買來的大座鍾敲了12下,劉福全定了定神,心裏想:“怎麼會做這麼奇怪的夢?”,他剛要躺下接著睡覺,院子裏卻突然火紅一片,“難道是著火了”,劉福全推醒了老伴兒,“快醒醒,外麵著火了”,老伴兒也一下子驚醒,慌慌張張的問:“哪兒著火了?”。他們倆人迅速的跑出屋去,向發著紅光的地方看去:一個少女,穿著古代的宮裝,象唱戲裏的戲服一樣的宮裝,端坐在那道車家古宅和劉福全家共同使用的高牆上,那黃黃紅紅的光籠罩著這個少女,也把劉福全家的院子照得很亮。劉福全傻傻的看著這個宮裝少女,而這個少女分明就是三兒子剛剛從外麵帶回家的媳婦秀秀,她是那麼漂亮,穿上宮裝後又顯得那麼高貴。而宮裝少女也冷冷的看著劉福全,那目光象一把冰冷的劍,刺穿了劉福全的心髒,他癱倒在了門前的地上,他的老伴兒沒有癱倒,卻僵直的靠在了門口的牆上,想喊,嗓子眼兒裏卻發不出一點聲音。大概有十分鍾過去了,那一片紅光漸漸的散去,那個坐在牆上的宮裝少女也不見了。劉福全慢慢的緩過神來,他感覺自己不是經過了十分鍾,而是漫長的象是一生。這時,三兒子和秀秀也跑了出來,他們兩人幾乎同時問:“怎麼了?怎麼了?”,劉福全什麼也沒說,他用眼睛示意老伴,告訴老伴兒:“什麼也別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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