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城的夜晚總和別的地方不太一樣,黑色的夜空下是一片燈火輝煌。有人在路邊耍雜耍,有人在路邊叫賣小吃,各種各樣的攤頭,販賣著五花八門的小玩意,各種各樣的樓裏座無虛席,各式各樣的男女總是歡聲笑語。在這繁華的街道上,熙熙攘攘的人群中一個十五六歲的少年格外引人注目,一頭披肩的黑發,一身英氣逼人的華服,身旁是個水靈靈的少女,卻是貧民打扮,身後有兩個魁梧的大漢,一左一右地陪伴著,令人不敢靠前。一行人走在路中央,人群都會自動的散開,每個路過的人都會恭敬地向少年打招呼,少年總會嬉笑著一一回應。多數的人看到那張眉清目秀的臉上呈現出嘻嘻哈哈的表情時都會歎一口氣,暗道天意弄人。
“朱哥哥,這簪花真是好看。”簪杆是玉做的,在燈籠下竟然好似透明一般,簪頭是朵栩栩如生的百合花,看得出來是這小攤子上最好的飾品了。“你。。。你喜歡啊。。。買。。。買啊。”少年傻傻地看著少女結結巴巴地說道,“老。。。老板,多。。。多少錢?”“不值錢的小玩意,晶兒姑娘喜歡拿去好了,不要錢的。”攤頭的老板老老實實地站著,看著少年的眼神中有一份尊敬,一份可惜。“不。。。不要錢?老板。。。你。。。你人真好。。。”少年笑著,正想離開,卻被旁邊的少女一把拉住了袖子。“晶兒妹妹,你。。。你怎麼了?”“我不想要了,其實也沒有多麼好看的”少女又仔仔細細看了下那支簪子,稍稍握緊了下手,又鬆開了,輕輕地放回了原來的位置,朝老板笑了下,甜甜地說了句:“謝謝大叔了。”就牽著少年離開了,至始至終,少年後麵的兩個大漢都沒有說過一句話,好似他們並不存在一樣。賣飾品的老板看著他們離去的背影,搖了搖頭,歎了口氣,喃喃自語道,“唉,多好的人啊,可惜成了傻兒,造化弄人啊,苦了晶兒姑娘這個癡兒了。”
“晶兒妹妹,你。。。你為。。。為什麼不要啊。。我給你買。。。買的你不要。。。那。。。那麼多送。。。送的也不。。。不要。。。真。。。真傻”少年鼓起來腮幫子,貌似很生氣。少女看著他的樣子,噗嗤一下笑了出來,“有朱哥哥在我身邊就好了,別的我都不需要的。”少年看著少女花兒般的笑臉,又嘻嘻哈哈起來“對。。。對,我在。。。就。。。就好了。”兩個大漢互相看了一眼,不約而同地苦笑了一下。
少年叫朱心然,護國大將軍朱壁的獨生子。少女叫朱晶怡,平民家的女孩。他們相遇的那天,京城還不是這樣的京城。
“這小子天生反骨,又有運星相佑,教好了王佐之才,教壞了,唉,教壞了。。。”這是朱心然出生時,其母重金請來的京城第一神算卜道天的原話,教壞了會怎樣在他被朱壁轟出了將軍府時也沒說,他隻是指天大笑,狀若瘋癲,大道三聲“天意弄人”後離去,從此沒了蹤跡。心然其母當時抱著心然,哭個不停,對那卜道天的話信以為真,總覺得心然是亡國之種,會為家裏帶來災難,但是其父朱壁怒斥其母:“婦道人家,不好好照看家裏,一天到晚輕信鬼神,無事生事,我兒自當如我一樣保家衛國,成我天朝之壁,若他真有叛國之心,我向戰場上的萬萬英魂起誓必定手刃親子,自盡於帝座之前,還我天朝安寧。”此等事情自當傳到了當時的皇帝耳中,那時的皇帝隻是灑脫一笑道:“朕的江山是朱兄為我打下,給他的兒子又有何妨,此事玩笑罷了。”一句朱兄封了朝堂大臣的口。那年天朝的疆土隻有如今的一半,那年的邊疆常被外族侵擾。
“朱家有子叫心然,詩詞歌賦樣樣通,十歲考得狀元郎,小小人兒大老爺,堂上一拍驚堂木,眾民冤情得以清,有事拜見朱少爺,多大的事都能解”,這是朱心然十歲那年,傳於大街小巷的童謠,此子竟然與其父截然不同,不好武,而好文,從小就展露了妖孽般的智商,對於書籍十分渴求,還好他家是官家,書自然不缺。朱少之名響徹京城,常有文人雅士拜訪朱府,與朱心然談古論今,無不歎服,紛紛感歎朱少小小年紀便有這般見識,長大後定是國之棟梁。以朱心然的實際年齡,就算其文采出眾,也當不得那巡撫大人,但因其父朱壁十年東征西討,掃平了邊疆大大小小的國家,另天朝領土擴大了一倍,並且打出了天朝威嚴,令各個諸侯國不敢有異心,從此江山穩定,國泰民安。皇帝念其莫大的功勞,特批朱心然為巡撫,表示其對朱家的依仗和信任。心然不負皇恩,為官半年就處理了大大小小幾十餘件案件,無一不大快人心,小青天之名被廣為流傳,受萬民敬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