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哈,沫蟬你呀……嗯,怪不得趙趙有本小說叫《穿‘動物園’的女編輯》呢。我開始看題目還沒看懂,以為是說披著獸皮的人呢……”
紈素笑得趴在沫蟬肩上都起不來了,“看來我白操心了,他們想要傷到你,段位還差得遠。沫蟬你平素看著那麼安靜的小姑娘,一旦呲起牙來,咬人一口就是最狠的。”
沫蟬臉紅,“你當我是狗呀?也穿‘動物園’的?”
紈素聳肩,“是狼。”
沫蟬怔了怔,心下不由流淌過不足為人道的柔軟。原來她骨子裏也有狼性哦?真好。
沫蟬下班後去看胡夢蝶。沫蟬回來,胡夢蝶像是找回了主心骨一樣,便要求出院。沫蟬去幫她收拾東西去。
在病房門口遇見莫言。
一身黑的男子,立在醫院白花花的燈影裏,那目光落在她麵上,既冰冷又火燙。沫蟬知道躲不過,便主動含笑打招呼,“哈嘍。正愁上哪兒雇個苦力,好幫咱們小蝴蝶大小姐扛她滿滿的兩個大箱子呢,沒想到英雄早已埋伏好了等這救美。”
“哼。你太厚臉皮了。”他卻口出冷語,“就你,還算得上‘美’麼?”
好吧,她忍……沫蟬努力地笑,“你整錯了,我說小蝴蝶呢。我肯定不算美,她卻絕對算。”
莫言還沒完,走過來上上下下打量她,“切莫說你與舞雩相比,就是跟綠蟻相比――你都差了太遠!”
這句話真的傷到沫蟬了,她攥緊指尖兒,高高仰起下巴,“是麼?那我真要替你叫屈了:高端大氣上檔次的狀元二爺您,怎麼壓根兒就入不了這麼一個普通的女人的眼?”
“夏沫蟬,你找死!”莫言被激怒。
“嗯哼,我就是找死怎麼啦?你敢殺了我嗎?還沒王法了呢還!”沫蟬懶得搭理他,直接一句把他秒了,伸手將他推到一邊去,直接進門去找胡夢蝶去。
背後,那又吃醋又暴怒又渴望溫柔又無可奈何地可憐公狼,腦子裏百般想象如何親手活活掐死那該死的女人,可惜事實上隻能立在原地瞪了瞪眼睛。
“你確定你真的能出院麼?”
其實沫蟬對胡夢蝶還有諸多的不放心。胡夢蝶身上雖然沒什麼傷,但是她真正的傷是在心上――她是被嚇著了。在醫院裏好歹還有醫生護士,還有警方的便衣保護著,一旦出院了若是再遇見什麼給刺激著了可怎麼好?
“沫蟬我自己也還是害怕。”胡夢蝶握著沫蟬的手,“可是我總不能在醫院裏躲一輩子是不是?我還有那麼多簽好的通告,不能違約的,否則我賠不起錢,更惹不起那些製作人和老板。所以我必須得出院了。”
沫蟬撫著胡夢蝶原來戴著鑽石手釧的手腕,“小蝴蝶,其實你覺得,有沒有可能是袁家幹的?他們曾經那麼恨你。”
胡夢蝶苦笑,“可是我們沒有證據啊。搶走手鏈的人,也許根本就不是活人啊!”
就算沫蟬能想出各種理由來安慰胡夢蝶,可是她自己先前早看見過沒有臉的小富,於是便也猜測那個無臉的男人也許真的不是個活人……沫蟬握拳,“小蝴蝶我得給你找個保鏢!”
胡夢蝶笑得更苦,“有什麼用呢?如果真的遇見鬼,你真指望保鏢的三拳兩腳,能把鬼給打跑?它們是阿飄啊,拳頭打不著,槍彈都不管用的!”
“總會有辦法的。”沫蟬想到狼族,開始在腦子裏扒拉著想該去找哪頭狼。眼睛下意識轉向門外。
胡夢蝶便臉紅起來,“沫蟬,除非,除非是,莫言。”
胡夢蝶的經紀人和助理去幫胡夢蝶辦理出院手續,沫蟬自己在走廊裏遊蕩。她明白,莫言當然是最好的人選,隻是她不想去求莫言。莫言當日跟她表白,她既然不能回應,便不應該再虧欠莫言的。
她想來想去,想到春衫冷頭上去。既然他自己都說了,春家的公狼是當武將的,雖然那小子看起來嘻嘻哈哈的,不過說不定真的能保護得了胡夢蝶。她有把握能說服春衫冷和莫邪,她隻是沒把握能說服胡夢蝶。畢竟胡夢蝶的一顆心,始終都放在莫言那呢。
沫蟬想得太入神,一頭撞到迎麵走來的人身上。沫蟬趕緊抬頭道歉,卻撞進江遠楓清寧的眼。
“遠楓?”沫蟬打招呼,“你又值夜班?”
“不是。”江遠楓笑得有點不好意思,“我知道胡夢蝶今晚出院,而你一定會來。”
“哦。”氣氛有點尷尬,沫蟬遲疑著尋找話題。
看著她跟小貓似的,團團轉著尋找話題,江遠楓卻笑了。不覺得尷尬,隻覺得哪怕看她這樣,也是開心。那晚跟袁盈之間的一幕,讓他心裏堵了這好幾天,今天一見了沫蟬,他心裏便都通暢了。
知道胡夢蝶決定今晚出院的那一刻,他的心裏真是又甜又苦。甜的是確定今晚一定能看見沫蟬,跟她說上兩句話;苦的是,胡夢蝶出院之後,他便又失去媒介能跟沫蟬這樣三不五時見上一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