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想回去。”沫蟬沒心思跟他鬥嘴,左顧右盼,“如果我是在做夢,你讓我醒過來;如果我是迷路了,你帶我回去。我自己做不到,可是我覺得你能行。”
“嗯。”他淡淡答,“否則我怎麼要你握緊我的手?”
“那,開始吧。”沫蟬鼓起勇氣抬眸看他。
他卻笑了,吊梢鳳目,黠光流轉,“可是我得先告訴你,回去的法子是什麼――我得舌吻你。”
“你不但不能有半點抗拒,還得主動來纏。”
他好整以暇地轉了轉頸子,仿佛說著一件一點都不重要的事,“就像溺水的人,尋得了旁人嘴裏的氧氣。你得自己用力氣去吸,吸得多了才有力氣回去。”
他垂眸看她,“嗯,你要不要吻,要不要吸,要用多大力氣吸……這個我就不好控製了。”
“你說什麼呢你!”沫蟬抓狂了,“你故意的吧,流氓?”
他淡淡聳肩,“如果你覺得我隻為挑逗你,那你就別來纏我。”
他說罷還鬆開了手,自己轉身走了,“你不走是吧?那我走了。安息吧。”
沫蟬驚了。他的手一鬆開,她就覺得自己越發輕飄,就像斷線了的風箏,隨時要飛上高天去。沫蟬跳腳,“你回來!”
他停住腳,緩緩轉身,懶洋洋朝她伸開手臂,“我就在這兒。你想要什麼,自己來拿。”
混蛋!
可是,跟混蛋講道理,隻能是傻蛋。
沫蟬咬牙奔過去,“幫我。”
“真的要回去麼?”莫邪握緊她的手,眸光清冽,“這是你要的。”
莫邪重重歎了口氣,一把攬緊她腰身,唇便灼熱地覆蓋了下去。
一線熱氣沿著兩人唇接合處渡入沫蟬口中,香如蘭麝,繞過她的齒頰,滑下她喉嚨去。她覺得四肢百骸說不出的舒坦,就像置身冰天雪地時,正好有一杯熱水喝下去,五髒六腑都暖和地歎氣。
她便順從了本能,伸手抱緊了莫邪,主動開口迎合,想讓他探入更深,給她更多溫暖香氣……
她的唇像是一口小小深潭,潭水螺旋吸納,將他拽向深去。莫邪隻覺自己的神智都飛了,隻想朝著她的潭口深深陷入進去,管它什麼生死,就那樣融合成為一體,再也不出來。
直到――小紅的嗓音從外頭尖尖傳來,“姑奶奶不好,太平間值班的回來了,咱們快閃!”
沫蟬猛地驚醒,伸手推開莫邪!
身子裏熱血沸騰,她再轉頭去望周遭――又是太平間的白燈黑影,冷氣森森。
原來方才,果然隻是一場幻覺?
莫邪卻沒消失,依然在她眼前。他仿佛疲憊至極,撫著心口的位置,咳嗽著彎下腰去。
如果他不是幻覺,那麼剛才那個吻――就也不是幻覺!
沫蟬大口大口喘氣,有點不能接受方才她竟然又與莫邪親吻了的現實,而且後來分明是她自己纏繞上去,用舌尖裹著他的舌尖,讓他身上的蘭麝香氣纏滿她身心……
小紅從外頭衝進來,一看莫邪在裏頭,小紅就傻了,“主主主上!”
沫蟬咬著手指,隻問莫邪,“剛剛,究竟是真的是假的?”
莫邪咬著牙,微微抬眼,狠狠瞪著她,“纏我纏得那麼狠,還想抵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