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工作那麼忙,她還跟他鬧的話,他不就太可憐了嗎?
蘇凡這麼想著,真是恨死自己了。
於是,這一天的夜晚到來的時候,蘇凡已經早早的在家準備晚飯了。
朱阿姨按著蘇凡這麼積極,心裏也是高興的不行,幫著蘇凡一起準備。
果然,到了六點半,霍漱清的車子開進了院子。
蘇凡聽見季晨進來報告說“霍書記回來了”,卻不知道自己該怎麼辦了。
是跑出去接他,還是——
如果是以前,她一定會跑出去接他的,可是,可是發生了那樣的事,她還怎麼,怎麼開心地麵對他?
於是,蘇凡一言不發,解下圍裙,就走出了廚房。
“夫人——”朱阿姨叫了聲。
“剩下的麻煩您了。”蘇凡說完,就直接上樓了。
季晨和朱阿姨看著蘇凡的背影,什麼都說不出來。
蘇凡坐在臥室裏,一動不動。
可是,她的心裏,亂極了。
她到底在做什麼?
她這樣就是原諒他在外麵做的那些事了嗎?她這是接受了他那麼做嗎?
時間,一分一秒流逝著。
霍漱清的腳步,也越來越近。
走到臥室門口,霍漱清停下了腳步。
剛剛朱阿姨在樓下和他說,蘇凡很早就回來準備晚飯了,隻是剛剛才上樓的。
她那麼開心地為他準備晚飯,等他回家,怎麼他回來了,她又——
霍漱清,沒有敲門,轉身下樓了。
“季晨——”他看見季晨在門外,便叫了聲。
“是,霍書記!”季晨道。
“你進來一下,我有事問你。”霍漱清道。
於是,季晨就跟著霍漱清來到了一樓的書房,霍漱清讓他關上了門。
“這幾天你一直陪著夫人,是嗎?”霍漱清問。
“是的。”季晨道。
“她——”霍漱清便問了季晨這些日子的事。
季晨想了想,便說:“霍書記,您,去花房看看吧!”
霍漱清一愣,花房?
哦,對了,孫敏珺說蘇凡把花都剪了——
霍漱清沒說話,站起身,走出了房間,一直走到了院子裏,走進了花房。
沈子傑那邊的花,還沒有送過來。而之前被蘇凡剪掉的花,早就被連盆搬走了。現在,花房裏隻有那些調控的設備,還有長長的空空的花架。
霍漱清,呆住了。
他依舊記得花房裏被那麼多美麗的玫瑰填滿的時候的情形,那一天,蘇凡那麼開心,他依舊記得她臉上的笑容——
她那天有多開心,剪掉花的時候就有多,難過——
而她手上的那些傷痕——
霍漱清的心,揪了一下。
樓上的臥室裏,蘇凡依舊一個人坐著。
她不知道自己這是怎麼了,精神分裂還是人格分裂?一會兒那麼想見他的,準備了晚飯,一會兒又不敢見他。到底,是怎麼了?
房門,開了,霍漱清,走了進來。
蘇凡看著他,沒有動。
他走進更衣室,脫去了大衣,然後就走了出來。
“我給你倒杯水,要不要?”他問。
蘇凡沒有說話,隻是看著他。
他從消毒櫃裏拿出她的杯子,給她倒了杯水。
“這些天發生了一些事——”他把水放在茶幾上,坐在她身邊。
蘇凡主動挪開了一點位置,離他遠了點。
霍漱清看著她,道:“我知道我傷害了你,對不起,蘇凡。”
蘇凡的眼眶,突然升起一層水霧,她轉過頭,背對著他。
“我那天,我心情很不好,你和我說起小飛的事,我就——”霍漱清道,說著,頓了下。
蘇凡盯著他。
他看著她的眼淚流下來,便靠近了她,抬手去給她擦眼淚。
可是,她推開了他的手,又遠離了他一點。
隻是,她遠離了他,他又靠近了她。就這麼折騰了兩次,他幹脆直接擁住了她的腰身,把她箍在自己懷裏。
蘇凡動不了了,隻有背對著他以示反對。
他擁住她,下巴抵在她的肩上。
“對不起,我,我知道我不該那麼對你,可是,我——”霍漱清說著,停頓了一下。
蘇凡閉上眼,任由淚水從眼裏湧出去,落在了他的手背上。
“我承認我心眼小,我不想聽著你說小飛,不想讓你那麼關心小飛,我,這麼多年,我真的是——”他說。
“霍漱清,我做了什麼對不起你的事嗎?我和逸飛做了什麼對不起你的事嗎?我和他住在一起了嗎?”蘇凡打斷他的話,轉過身盯著他。
淚水,根本止不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