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因——”覃春明打斷她的話,看著她。
他的眼神,讓羅文因心頭一顫。
她愣住了。
他的眼神,溫柔又沉靜。而那份溫柔,是羅文因從未見過的。
溫柔,讓她覺得好像兩人之間的隔閡消失了一樣。
羅文因隻是愣了片刻,道:“難道,我說的不對嗎?”
“你也覺得現在漱清應該和曾泉去爭嗎?”覃春明道。
“不是爭什麼,隻是漱清現在處在被拋棄的位置,他——”羅文因道。
“我知道你的意思,我也和你有同樣的心情。”覃春明道。
“是嗎?”羅文因的這個問話,顯然是有種不相信在裏麵。
覃春明也沒有怪她,隻是說:“漱清在各方麵比曾泉優秀,這是有目共睹的。所以,在首長選擇曾泉的時候,我也為漱清感到遺憾,也有些不理解。”
羅文因看著覃春明。
“我們很容易這樣,因為我們,你,和我,也許這個世上,最關心漱清前途的,就是你和我了。”覃春明道。
羅文因不語。
“我們太關心太在意漱清,所以,這件事很容易牽動我們的情緒。”覃春明道。
“我們?”羅文因反問道,“到了現在,還能說我們這個詞嗎?”
“難道你覺得不能嗎?”覃春明道。
羅文因苦笑了下,道:“元進一心就想著怎麼保全泉兒,怎麼把泉兒推到那個位置。他已經忘了漱清,忘了漱清還——”
“文因,你覺得元進做的不對嗎?”覃春明問。
“不是不對,我理解他的想法,畢竟泉兒是他的兒子,他為泉兒付出,是應該的,那也是他想做的。隻是,我為漱清感到難過,我——”羅文因道。
羅文因沒有繼續說下去,嗓子裏像是卡著什麼一樣,鼻腔裏也湧著一股液體。
“我在曾家二十幾年,從沒指望過有一天會這樣,會有希望,希望,讓自己的女兒女婿給我爭一個位置。直到迦因回來,直到見了漱清,我——”羅文因說著,眼眶不禁濕潤了。
覃春明沒說話,手放在她的肩上,羅文因抬頭望著他。
“我理解你的處境。”覃春明道,“但是,你聽我說,文因。”
羅文因不語,抽出一張紙巾,擦去眼角的淚。
“漱清,他比曾泉有很多的優勢,他隻需要繼續這樣保持就好,繼續做好他手頭的工作,這樣就足夠了。”覃春明道,“你知道嗎,在漱清,我們這個級別的幹部當中,首長,每次隻要漱清回京,首長必定會見他,而且不是短時間的見麵,比很多人的時間都要多都要長。這是什麼意思,你會不懂嗎,文因?”
羅文因沒明白。
“我並不清楚首長是如何定位漱清的,可是,他並沒有拋棄漱清,他一次次頻繁召見漱清,時常和漱清通電話,說明什麼?”覃春明道。
“說明,他重視漱清?”羅文因問。
覃春明點頭,道:“首長的重視,超過了所有的名頭,什麼繼承人不繼承人的,這些根本不重要。對於漱清來說,他讓首長肯定他的工作能力,得到首長的信任,這,就是他未來晉位的法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