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裏的喜悅,在他的周身蔓延著。
良久,他鬆開她,注視著她那酡紅的麵頰。
他不想問她怎麼會這樣主動,至少這動作說明她接受了他,說明他們的關係已經快要修複了。
“那個,你把信撿回來。”蘇凡道。
“扔就扔了,撿那個做什麼?”霍漱清道。
蘇凡看著他,道:“你認識一個叫江采囡的人嗎?”
霍漱清一愣,濃眉不禁蹙動了,他看著她,問:“你怎麼知道她的?”
“她今天來家裏了。”蘇凡道。
奇怪,江采囡來了,張阿姨怎麼沒和他說?
霍漱清心裏訝異著。
和江家的事,最近正是不可開交,江采囡在這個節骨眼上來他家裏做什麼?而且還是在他上班的時候……
難道是來和蘇凡說那件事?
“她,和你說什麼了?”霍漱清問。
“沒說什麼……”蘇凡道,“那封信,是她讓我轉交給你的,你拿起來看看。”
霍漱清看了眼垃圾桶裏那躺著的信封。
“沒事的,我又不會吃醋,你看吧!”蘇凡道,“我覺得她人挺好的,我挺喜歡她……”
霍漱清愣住了,江采囡到底和蘇凡說了什麼?
不過,他還是撿起信封,坐在窗邊的沙發上,打開旁邊的落地燈,拆開信封……
霍書記,您好!
有很多話,我想當麵和您說,可是,現在的局麵,我家裏人對您和您的夫人做的那些事,特別是您的夫人,我,沒有臉來見您!請原諒我用這樣一種懦弱的方式來跟您道歉!對不起,對您和您的家人遭遇這一切不幸,我向您道歉!我知道,這樣的道歉根本不能改變已經發生的事,不能讓您的夫人受的那麼多傷恢複,不能讓您那些日夜的煎熬都消失,不能撫平您那麼多日子所受的痛苦。道歉,也隻不過是讓我自己的良心可以安定一些。
我沒有想過我的家人做了那麼殘忍的事,我沒有辦法原諒他們,我也沒有辦法原諒自己出生在那樣的家庭,可是,沒有人可以選擇自己的出身,我不能拋棄組成我生命和身體的一切,同樣我也沒有辦法容忍自己繼續和那些傷害了您和您愛人的家人們繼續在一起生活。不能完完全全愛您,不能完完全全地做您的敵人,我隻能選擇離開,離開我的家庭,離開您!
對不起,漱清,請允許我這麼稱呼你,從當年在雲城遇見你開始,這兩個字就在我的夢裏腦子裏嘴裏縈繞著,無數次,我想喊出來,可是我不能。你愛你的妻子,不管是過去,還是現在,抑或是將來,我都沒有機會走進你的心裏。
我很羨慕你的妻子,不管是什麼樣的處境,你都是那樣愛她,那樣不離不棄。在醫院遇見你之後,我也想過是不是可以和你多找借口見麵,或者可以成為你在這孤獨歲月裏的伴侶,可是,看著你深夜趕回醫院,看著你日漸消瘦,我,隻有放棄這樣的想法。你的心裏,從來都隻有一個人,不會給我一點位置,不是麼?
我沒有怨過你,沒有恨過你,相反的,現在我的內心裏滿滿的都是對你愧疚,我希望我的家人不是因為我對你的仰慕而對你夫人做出那樣的事。
再見了,漱清,好好保重。我會在遠方為你祈禱,祈禱你平安幸福,如果今生還有機會,如果我們還能重逢,我希望,我們能是朋友!我希望,我們之間可以不要有那麼多的恩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