麵對來勢洶洶的青幫打手,李淩不退反進。腳步遊走間頻頻出手,而且毫不留情。在江湖拚殺中不是你死就是我亡。徐九龍也不遑多讓,從對手中奪過兩柄片刀,揮舞起來虎虎生風,讓對手不能近身半步。
強龍壓不過地頭蛇,兩人雖然威猛但畢竟在人家地盤上,青幫幫眾源源不斷的到來,要不了多久,兩人必然會力竭。麵對這種情景,李淩暗暗擔憂。
突然,從斜刺裏殺出一幫黑衣人來,個個手提唐刀,見人就砍,為首的竟然是春寶山紅旗老五曲向忠。
紅旗老五是領兵作戰的最高頭領,在洪門中地位尊崇,甚至可以彈劾內八堂大爺。李淩搬救兵,但也沒想到是曲向忠親自帶人過來。
曲向忠一邊奮勇作戰,一邊高喊道:“李淩兄弟再堅持一會,哥哥將他們殺個片甲不留。”
曲向忠屬於心腹大爺閆寶奇一脈,如此舍生忘死的來救自己,李淩也有些感動。雖然當初押運軍火的時候,李淩也算救過他一命。
洪門中人加入戰團,戰爭局麵瞬間傾斜,青幫人眾有些抵擋不住了。夏侯天連忙製止戰鬥,命令青幫眾人退後,洪門中人趁此機會也都圍到李淩左右。
望著一身是血的李淩,曲向忠急切的道:“淩兄弟你沒事吧?”
李淩望了望身旁的徐九龍,答道:“幸虧曲大哥及時,不然還真出事了。”
看到兩方罷鬥,夏侯天高聲叫道:“我青幫夏侯天與你們春寶山井水不犯河水,為何來我這裏踢場子,如果不給出個交代,我定要向上稟報,討回公道。”夏侯天顯然也認出來這些是洪門中人,因此也更讓他憤怒。
青幫洪門為了各自的利益勢不兩立,在南通港就沒有了洪門的立足之地,何來井水不犯河水?曲向忠冷笑一聲道:“我山堂青島方首被你們當作‘豬仔’販賣,還說來你這裏踢場子?如果你們不給出個交代,我付出再大代價也要血洗你碼頭。”
夏侯天豁然大驚,滿臉不可置信的道:“你說他是青島李淩?不可能,不可能……。”但看到洪門中人對李淩的恭敬程度,他理直氣壯的不可能變成了喃喃自語。然後突然轉過身,猛然喝道:“段士群,你給老子滾出來。說說這是怎麼回事。”
夏侯天屬下這次死傷嚴重,段士群本來就有些擔憂,哆哆嗦嗦的過來道:“回夏爺,這個豬仔是自己深更半夜送上門來的,曾自稱是李淩,絕不可能是青島大亨李淩。他……。”
段士群身體一顫,突然想起在青島碼頭的話來,這個豬仔要求見青島大港碼頭的管理者孟三都大爺,自己仿佛還踢了他一腳。
夏侯天看到段士群的表情,瞬間明白了什麼事情,暴怒之下,一巴掌拍過去,喝道:“你還外號天眼段士群,我看你是狗眼珠子。你十個段士群也難抵罪孽。來人,給我當眾砍了。”
段士群被一巴掌拍的碎牙脫落,猶自喃喃的道:“他不應該是李淩,不應該是李淩……”他至死都在懷疑,他外號天眼,一生看人都極準,到頭來怎麼會惹上天大的禍事。
李淩在青島勢力龐大,隻要吃江湖飯的人都買賬三分。夏侯天販賣豬仔更要依仗金刀會,如今居然將李淩當成豬仔販賣,處決段士群後,夏侯天連忙一揖到地,恭敬的道:“底下人有眼無珠,讓李大爺委屈了,還好有驚無險。我將罪魁禍首就地正法,然後賠償李爺三千大洋壓驚,希望李大爺大人大量不要計較。”
李淩冷笑一聲,道:“我很缺錢嗎?”
知道他不會如此善罷甘休,夏侯天道:“隻要李大爺能出這口惡氣,你盡管開口,隻要我能做到,絕對不會含糊。”
方首本來地位就高,更何況李淩功高權重,此時就連曲向忠都站在李淩身後,任憑他處置此事。
李淩眼睛微眯,道:“既然夏爺如此說,我就不客氣了。本來我身受重傷被拐出青島,隻要段士群贖罪就行。但是,在大路上殺害二十多條無辜生命,這種事情因我而起,我要那些凶手的性命。”
夏侯天倒抽一口冷氣,李淩凶名遠播,無論如何要圓滿解決此事,但如果交出那些凶手,他夏侯天如何在江湖立足,還如何統禦手下。看李淩麵無表情,知道此事毫無轉圜的餘地,夏侯天咬了咬牙,幹脆利索的道:“好,我就交出這些人聽候李大爺發落。”
“我們跟隨你打天下,夏爺你不能這麼做。”
“我們聽從夏爺吩咐執行任務,夏爺要我們性命,還如何服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