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人押著福小桂沿著黃河向北而行,這幾人都是見到村子就繞開,專挑無人之處而行。
福小桂不知這幾人到底要將自己抓去何方,於是向與自己同乘一騎的拖木帖爾問道:“不知幾位大爺要將小的我抓去哪裏?”隻聽拖木帖爾悶聲悶氣的回答道:“帶你去見我們大汗。”
福小桂聽了心中一驚暗道:“聽這幾人說話,就多半不是我大唐之人,這個方向又是向北,多半這幾人是突厥人了。”思至此處,心中又想:“這可不成,要真去見了他們大汗,肯定會因為那哥舒翰的原因那大汗將氣撒在我身上,豈不是會被他一刀砍了!還是的趕緊尋個機會逃走才是。”
想到這些,福小桂也是不再問了,心中隻是在暗暗盤算怎麼才能逃脫。於是福小桂坐在馬上不發一言。拖木帖爾幾人也是不再說話,隻是打馬向北而行。
如此又是行了一日,到得晚上幾人又是選在野地過夜,依然是一堆材火。亦如昨夜一般,幾人圍著火堆吃著幹糧。福小桂因心中想著自己今日倒是沒有被這幾人“砍了”。但是見了那突厥大汗難免會被哢嚓一刀。所以也是心中有些發急,想要逃走但這幾人卻是又對自己看得甚緊,如若逃不成,被這幾人捉住的話肯定是會就地將自己解決。所以一時也是難以決策。
幾位突厥人卻又是要福小桂給他們說故事聽,福小桂因心中擔心自己的性命,那裏有閑情再給幾人說故事來聽。但此時自己又是身為俘虜,卻又是由不得自己。自己隻好找個理由說是昨日因被捆了一宿,身體酸麻,導致精神不好,想不起要說些什麼。
那堯呼爾聽了福小桂竟敢如此推脫,把眼朝福小桂一瞪道:“叫你說就說,還囉嗦什麼!”
福小桂心中害怕就胡亂說了一個“爹嫌兒懶就半夜學雞叫讓兒子起床幹活,卻反被幾個兒子捉住當賊打了一頓的老套故事。”這幾人聽了,都是覺得無味之極。心中甚是不滿福小桂拿這爛事兒敷衍自己。
但福小桂卻是心中開心之極,他心中想道:“入你個奶奶的,你這幾個卻不是兒子捉老子麼?”心中想到對方是自己的兒子,而自己卻是這幾人的老子,心情也是好起來。
但他轉念又是想到自己去了突厥,難免會被這幾個“兒子”給哢嚓了,心中馬上又是沮喪起來。
這幾人見到福小桂說得甚是不好,除了那堯呼爾之外,一致答應福小桂如果說幾個“中聽”的,今夜就不再捆他。
福小桂聽見對方夜裏不再捆自己,想到要是這樣,就有機會逃脫,也是登時來了興致。就見他聲情並茂的說了幾個嫖客與妓女的故事。見他那神情,那是被捆了一夜,半宿沒睡的樣子。隻見他神采飛揚,話語連綿不絕。說至精彩之處,更是手舞足蹈,十八摸又隨口而出。
隻把這幾人聽得臉色緋紅,如打了雞血一般神光煥發。等到福小桂唱起了十八摸,幾人又是隨聲跟著唱起。這曠野間又如昨日一般,充滿異域情調的中原十八摸飄蕩在空中,隻把夜都聽得躁動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