躲在鍾乳石背後的羅注源現在可謂滿腦子漿糊,事情變得越來越複雜了,聽青狐這意思,九尾狐另有其人,並不是他們幾個老家夥,這可信嗎?但這裏是白龍島的神廟,如此洗地到底是做給誰看的?
要不是自己差點死在青狐手裏,他不定真信了。
“這是個陰謀。”一直沒有話的淩采霞突然低聲道。
雖然她的聲音很,羅注源卻被驚了一下,他連忙問:“什麼意思?”
淩采霞臉上露出一絲罕見的不屑:“根本就沒什麼警察,都是瞎編的。”
“這……”羅注源簡直無言以對,自己不就是半個警察嗎?而且背後還有成百上千的警察蓄勢待發,他差點被淩采霞的盲目樂觀逗笑。
沒想到淩采霞非常認真地道:“這是清除異己的伎倆,每隔幾年他們就要演這麼一次戲。我爸就是看不慣他們這一套,才會隱退的。”
她羞赧地笑了笑:“我爸也是為了我的安全考慮,但不是主要原因。”
羅注源試圖理清這個燒腦的關係,但越理越亂。
最後他隻能了一句:“誰是異己?”
淩采霞還沒有回答,溶洞裏已經安靜一些,這時候一個沙啞的聲音突然提高了音量,話聲鑽進了羅注源的鼓膜,讓他再次豎起了耳朵。
“大家靜一靜,聽我。”走出人群的竟然是七色狐,這個女扮男裝的家夥,話居然也變了男聲,“老大不是危言聳聽,事實上,刀已經架到了咱們的脖子上,就差喇那麼一下子。我們不能坐以待斃,而是要大義滅親才對!”
“大義滅親?!滅誰?”人群裏不知道誰高喊了一聲。
七色狐抬起右臂用力揮了揮:“揪出為禍社會的九尾狐,在神廟裏認罪伏法!”
沒有人吭聲,大家又集體沉默了,這群人真是老實本分的漁民。
青狐見火候差不多了,他清咳了兩聲,示意七色狐退下。
他再次高聲道:“九尾狐隱藏極深,幸好我這次出門,截獲了一份密報,密報上有詳細的名單。出來大家都不會信,這些人裏有老有少,有男有女,都是生活在大家身邊的老熟人,所以為了慎重起見,我才會在神廟裏知會大家。”他一臉苦相,仿佛真的挑著千斤重擔。
他轉身朝四方拜了拜,仿佛大不敬一般,又仿佛告訴大家,神廟不可褻瀆,清理門戶勢在必行。
質疑聲再起,這回是個表情木訥的中年漢子,臉色黝黑,一看就是常年在海裏討生活的角色。
“朱老大,你可不能冤枉好人,可都是殺頭的罪哪。”黑臉漢子不善言辭,意思還算清楚,眾人也紛紛附和,一時溶洞中嗡嗡作響,又容不得人插話了。
青狐依舊泰然自若的樣子,他顯得成竹在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