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九兒,你別在我麵前裝腔作勢。”胡子老漢起話來仍舊冷冰冰,“六年前我發過毒誓,今生不再過問內部事務,那就絕對不可能再插手。你也別以為我什麼都不知道,這幾年,你們哪次不吵翻,不也沒見你們分道揚鑣?”
慈悲狐拉著苦瓜臉,卻看不出一點苦味:“大哥,這回真不一樣呢。”
“不一樣?狗屁的不一樣!”胡子老漢仍舊一副事不關己的態度。
慈悲狐突然放聲大笑:“大哥,你一定想不到,咱們的老東家親自出山吧?”
胡子老漢再次沉默,半才道:“你的是,那隻老狐狸?”
此言一出,慈悲狐還沒什麼,羅注源的耳膜裏似乎發生了爆裂,我擦!提到了老狐狸戴駱,那這胡子老頭還真是青狐,九叔真是慈悲狐。
這歪打正著,都讓他有點不敢相信這是真的了,怎麼感覺怪怪的。
慈悲狐在外邊已經開口了:“可不是咋地,除了他,當今世上誰還能奈我們何?”
“嗯,這確實有點棘手。”胡子老漢第一次慎重起來,“這老家夥還真不太好對付,不過養尊處優這麼多年,我猜他早已大腹便便,行動不便了吧。”
他仿佛自言自語道:“或許早已不足為懼了。”
“大哥,足不足懼我不敢肯定,兄弟們亂成一鍋粥卻是事實。”慈悲狐歎了一口氣,“群龍無首,不戰自敗,大哥三思啊。”
“嗯。”胡子老漢用鼻孔重重地發出一個音節,始終沒有表態。
他忽然緩緩道:“老兄弟,都是你們自己惹來的災禍,現在讓我來背,是不是太晚了點?嗯?”
慈悲狐顯然早已想好了辭:“現在災禍為時過早。外敵不足懼,內鬥才是火燒眉毛,老二老三向來不合,如今強敵壓境各執己見,更是勢成水火,原本多少還遮遮掩掩,這次可是公然刀槍相向了。”
“大哥,你早已隱退,老兄弟不敢再讓你出手,但你也得為兄弟們考慮考慮呀,倘若火拚起來,豈不是讓老狐狸笑掉大牙?”他刻意把老狐狸三個字著重強調,大有深意。
胡子老漢冷冷道:“你到底想讓我做什麼?”
慈悲狐終於哈哈大笑起來,笑聲中透著某種得逞的喜悅,讓人忍不住冒出雞皮疙瘩來。
“大哥,這事其實簡單。隻要你振臂一呼,呼籲大家共同對外,剩下的事就交給我好了,保管他們不敢再造次。”
“你得未免太輕巧。”胡子老漢不以為然,“且不我多年未參與內部事務,即便是當年,我也沒有這麼高的威望。”
慈悲狐搖搖頭道:“這些人個個都是你撿回來的,誰敢不聽勸,除非他們不怕被手底下兄弟的唾沫淹死。”
“大哥,其實就是你一句話的事。”
胡子老漢再次沉默了,他的內心想必是掙紮的,也是無奈的。
淩采霞忽然用筷子捅了捅羅注源的手臂,羅注源訝然轉頭。
“我要去阻止爸爸,這肯定是個陰謀!”她一字一頓地道,“絕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