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青狐悶頭出了一條幽深的徑後,立馬轉身進了一個布草間,打算在這裏先睡個半時徹底醒醒酒,現在這個點,布草間不可能有人,也很少鎖門。
他反手把門鎖上,扯兩床幹淨的棉被往地上一鋪,裹起身子倒頭就睡,很快便打起了呼嚕聲。
大約兩個時後,等他再次推開門時,瞳孔登時急劇收縮。
不遠處的涼亭橫欄上,也斜躺著一個年輕人,閑著沒事在玩樹枝呢,這不是羅注源又是誰?
我勒個去!青狐暗暗罵了一聲,倒也不怎麼生氣,畢竟這孩子還沒菜到不堪入目的程度,想來古明也不能安排個實打實的菜鳥跟蹤自己。
看見青狐邊抹臉邊走過來,羅注源一骨碌便翻身站了起來。
“大叔,你醒啦?”羅注源讒著臉道。
青狐冷哼了一聲,斜眼看著他:“你怎麼跟到這裏來的?”
羅注源不以為意地道:“您那呼嚕聲也真是太大了,本來我打算在門口守著的,實在受不了就閃涼亭這裏來了。”
青狐沒吭聲,羅注源又湊上來:“這回可以帶我出現場了吧?大叔。”
“出現場?”青狐詭異地笑了笑,“好啊!”
羅注源臉上露出欣喜的笑容,不過還沒等他樂夠,風聲響動,一陣刺痛從腳彎處傳來,他條件反射般腿一軟,單膝跪在了地上,這位大叔居然偷襲自己。
青狐也不話,他的身手跟他的身材實在不匹配,不但下手快,而且下手狠,先伸出左臂絞住羅注源的右手,隻聽哢的一聲響,羅注源的手臂竟然脫臼了。
羅注源吃痛地垂下手,腦袋裏一片空白。還沒等他回過神來,緊接著又是一陣疾風暴起,如同木棍般的腿,重重地鞭在了羅注源的腦袋上,硬是將他掃出三五米遠,滾進了涼亭外的荊棘裏。
“嗷!……啊!”羅注源發出了撕心裂肺的慘叫聲。
這不吭不響地下死手,任誰也防備不了,羅注源登時感覺脖子都快斷了,整個人動彈不得,他轉動眼珠看了看胸口,一根堅硬的灌木枝條竟然準確無誤地插進了肋骨裏,紅色的液體汩汩地往外冒。
這臨門一腳的威力,居然如此之威猛,令人毫無招架之力!事起突然,實在出乎羅注源的意料。
青狐似乎也頗為滿意自己這迅如閃電的組合技,慢悠悠走過來,俯身看著翻死魚眼的羅注源,仿佛在欣賞著垂死的獵物。
“怎麼樣,還想出現場不?”他的話裏帶著濃烈的嘲諷。
羅注源嘴角淌著血,卻還強撐著,聲音微弱地道:“大……大叔,你……你這……是,是……?考驗……我嗎?”
青狐沒有回答,而是用森冷的目光盯著他,一股寒意瞬間籠罩住羅注源的全身,這是絕對的殺氣,羅注源瘦弱的身軀在不由自主地顫抖!
“錚!”青狐不知道從哪裏抽出一把不太鋒利的割刀來,應該是隨手從布草間裏撿的。
羅注源拚盡力氣狂喊:“不要!……不要!”聲音被大風吹散了。
青狐手起刀落,熾烈的太陽光映射在刀麵上,幻化出一道躍動的彩虹。
對於敵人,他從來不手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