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西皺了皺眉頭,無奈道:“這樣捆著,我怕他根本走不了。”
“把腳鐐解了吧。”萬永坤道。
秋西頷首,他知道萬永坤的身手,所以並不擔心李福齊敢跑。
他解開李福齊的腳鐐後才發現,李福齊還是無法行動,他隻好把捆住雙腿的繩索再解去一些,這才算勉強能走,秋西想了想,再次把李福齊的繩索解除到腰部位置,卻把腳鐐重新戴上了。
“走吧。”秋西牽著繩子,出聲道。
萬永坤重新發動,將商務車停在靠邊的角落裏,並鎖好車門。
“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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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人排成一線,萬永坤在前麵探路,李福齊走在中間,秋西殿後。
幾人一腳深一腳淺地艱難前行,好幾次黃土沒膝,卻沒有阻擋他們前進的步伐,萬永坤這回是鐵了心。
大約走了半裏地,連續翻過了幾處塌方,李福齊首先扛不住了,他停下來大口喘氣,臉色蒼白。
秋西無奈,示意萬永坤停下來休息片刻。
萬永坤四下張望,聽著公路下方傳來轟隆隆的聲響,他有些好奇,便探頭往下望了望,原來公路下有一條河流,轟隆聲就是河水流動發出的。
他暗暗乍舌,這山區的公路還真夠險的。
“休息五分鍾,然後繼續趕路。”他也有些累,聞言坐在路旁,埋頭吸煙,火光一明一滅,映照出凝重的臉龐。
秋西將繩索交到左手,用右手擦了擦汗,他的體力不如萬永坤,自然更是疲憊,在路邊坐了一會,竟然打了個盹。
手裏的繩索緊了緊,卻並沒有引起秋西的警覺,他抬頭看了一眼,沒發現什麼異常,便又低下了頭。
驀地——
秋西手上一空,繩索竟然脫手了。
他猛地一驚,但已經來不及阻止,隻見一個身影突然失足,朝著山坡下滾去,那是李福齊。
“坤哥,不好了!”秋西大喊道。
萬永坤顯然也發現李福齊往河裏滾落,他大驚失色,連滾帶爬地跟著李福齊往下,他試圖拉住繩子,但完全跟不上。
“咚”的一聲,重物墜落湍急的河中,萬永坤傻眼了。
幸好萬永坤眼疾手快,慌亂中伸手擎住了路旁的一株樹,這才沒有跟著李福齊一起掉落河中。
秋西氣喘籲籲地趕過來,手腳並用將萬永坤拉起。
“坤哥,沒事吧?”他焦急地問。
萬永坤滿臉灰土爬上公路,頹然地搖搖頭,半沒有話。
“這下可完了……”萬永坤呢喃自語,“這下可完了……”
秋西忙道:“坤哥,你先別急。李福齊這不會是畏罪自殺了吧?”
萬永坤頓時冷靜下來,他點點頭,想起李福齊在祠堂裏試圖用短箭自盡的事,連忙掏出手機準備給北亭彙報情況。
“嘟,嘟……”電話撥通了,但無法通話,接連斷線。
山裏信號不好,何況是這偏僻的公路。
“秋西,你現在立即趕回去報信,會開車嗎?”萬永坤問。
“會,但技術不太好。”秋西點點頭。
他疑惑地道:“你呢,不一起回去嗎?”
萬永坤堅定地道:“我留下來再找找看,不定李福齊還活著。”
“不太可能吧……”秋西有些猶豫,但還是站起身來,“那行,你自己要注意安全,我把車開到有信號的地方,立馬回來接你。”
“好,快去快回。”萬永坤也不多廢話,他慢慢地沿著懸崖峭壁往下試探著,看來也能下到懸崖底下的河邊。
秋西站在上麵望了半,見萬永坤步履堅定,並無太大危險,這才輕歎一聲,轉身離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