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非這裏的艙壁並不是鋼鐵做成的。”淩采霞推測道。
淩肖渡果斷地搖搖頭:“如果說主甲板以上的艙壁,有可能是較為柔軟的鋁合金或者什麼其它材料,這裏是水線以下了,艙壁絕不可能不是鋼材。再說了,這兩天我無聊得緊,沒事便四周溜達溜達,每個位置的情況還是大致清楚。”
“爸,你是不是一直在懷疑什麼?”淩采霞心有靈犀。
淩肖渡臉上露出一絲欣慰的笑容:“要說你二叔朱易主動向警方出賣我們幾個老兄弟,甘心當別人的走狗,我還真有點不太相信呢。”
淩采霞讚同道:“二叔是個人精,他一定還有別的圖謀。”
淩肖渡點點頭,若有所思地道:“是啊,可朱易究竟是如何謀劃的這局棋呢?我始終琢磨不明白。難道說是警察的突然出現,打亂了他的整個計劃,所以虛與委蛇、順水推舟……”
“如果船靠了岸,那就不是順水推舟,而是木已成舟了。”淩采霞順著這個思路,大概有些明白過來。
淩肖渡凝重地道:“沒錯,就是這個理。所以我基本上篤定,這趟輪渡絕不可能風平浪靜,所以我是每天提心吊膽。但你想一想,這麼多荷槍實彈的警察,守在月亮公主號,要想不讓我們幾個老家夥靠岸,你二叔會怎麼做?”
淩采霞登時覺得有一股子寒氣從心底湧出,她脫口而出:“爸,你覺得二叔會破釜沉舟?”
“唉,以朱易那乖張的性子,狠辣的手段,能屈能伸的氣度,十年前我就心知肚明,九尾狐這塊招牌遲早要歸他的。”淩肖渡第一次歎氣。
“爸,你就別傷感了,九尾狐也不是什麼好名聲,拱手送給二叔不就完了嗎?”淩采霞天真地道,“再說了,白龍島早就是二叔的天下,他又有什麼不知足的呢。”
淩肖渡搖搖頭:“你也太小看你二叔了,他要是就這麼點野心,當年也闖不下花狐這個名頭,你知道就他一個人,手裏有多少條人命,染多少血腥嗎?你說他圖的什麼,怎麼可能圖一個荒涼的白龍島,然後跟著我一個毫無雄心的糟老頭?天大的笑話。”
淩采霞奇道:“難道二叔這次把我們出賣給警方,警方給他許諾過什麼?有了警方當BH傘,蟄伏待機幾年再做驚天動地的大事。”
“不是沒有這個可能。”淩肖渡道,“但你別忘了,除了警方,現在還有第三股勢力介入,我能看出端倪,朱易不可能一無所知。”
“你是說我的同學羅注源?”淩采霞有點驚訝,半天才幽幽一歎道,“我覺得他八成也是警方的人吧。”
“不太像,真是警方的人,輕易瞞不過我。”淩肖渡頗為自負地道。
淩采霞不想細究,此時羅注源究竟是警察臥底還是其它什麼來路,都沒有什麼不同,她關心的不是這個。
“那二叔究竟想怎樣?”淩采霞心不在焉地問。
淩肖渡下意識地看了看艙壁憑空出現的艙門,忽然沉聲道:“如果我猜得沒錯,一場真正的大獵殺就要開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