宇文無極看了看門牌號,然後上前按響了門鈴。他有些緊張,心裏一直沒有底,畢竟時過境遷,能否再找到那個人還是個未知數。
叮咚了幾聲後,哢嚓門開了,一個步履蹣跚五十多歲的中年人開了門縫。
“你們找誰?”,中年男人似乎很警覺一直打量著宇文無極,可看見他身後還帶著個乖巧白淨的小丫頭,明顯不那麼防備,稍微敞開了門。
“您好先生,請問魏明賢先生在這裏住麼?”,宇文無極很有禮貌的問道。他發現這個男人比同齡人顯得更加蒼老,頭發多半已經花白,腰背也佝僂較重,還時不時的咳嗽,一股子濃重的煙味能判斷出他的煙癮很大,起碼一天兩三包煙。
中年男人先是一愣,接著問道:“是我,不過我已經不用那麼名字很多年了,你們怎麼知道的?你們是.....找我有事?”,看著這兩個年輕他實在想不起來在哪裏見過,或者長得像哪位友人的孩子。
“嗬嗬,不是我們找您有事,是有位您的故人委托我們找您。”,宇文無極從衣兜裏摸出一張皺黃的舊信紙,雙手遞到魏明賢麵前:“我是替她給您帶來這封信,您看看吧,看了就會明白的。有些您可能遺憾多年的事情,也許就有個解釋了。”。
“遺憾多年?”,魏明賢疑惑的接過信紙,由於信紙藏在廁所多年,經過水汽的侵蝕已經老化的不成樣子,輕輕一碰就會碎掉的樣子,魏明賢很小心的打開紙。可能是緊張又可能是上了歲數他的手微微顫抖,臉上的表情好像即將打開的是一隻潘多拉的魔盒。
信紙上的鋼筆字跡有的已經看不清楚,有的陰濕散開,魏明賢將脖子上掛著的老花鏡戴在臉上,低著頭努力的辨認。開始是一行行地看,到後麵一個字一個字的讀,直至麵頰上麵老淚縱橫,淚水滴在紙上化成朵朵水蓮花。
開始魏明賢努力壓抑悲痛,可最終還是克製不住自己內心積壓了數年的情緒,抱著信紙跪在地上嚎啕大哭,越哭越大聲,仿佛讀到了世界上最痛苦最淒慘的事情。
李雯是個女孩子最看不得人家痛哭,特別是一個年近半百的大男人哭得好像丟了寶貝玩具的孩童,在兩個陌生人眼前如此嚎啕大哭,這種悲傷不是裝出來的。
李雯鼻子酸酸的,眼前模糊起來,她上前攙扶起魏明賢:“大叔您別哭了好麼,有什麼事情我們會幫助你的。”。
“到底怎麼回事啊?”,李雯轉問宇文無極,可是宇文無極卻像早已預料到一切一樣,在一旁默默的看著魏明賢。
魏明賢摘下花鏡用袖口拭去淚水,自顧自的說起深埋在心裏三十多年的往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