卡羅特在屋外大發雷霆的時候,克裏斯正在房內的房梁強忍著大笑的衝動。卡羅特太大意了,他不該放自己出房間的的。在歡慶宴會上,克裏斯蒂安借口方便,卻乘著屋外的強盜不注意,偷偷跑到廚房,用酒做引燃物製造了火災現場。不過他並沒有讓火焰第一時間燃起來,要知道酒的燃燒速度是很緩慢的。等火焰燃起的時候,山寨內的人都忙著去救火,這個時候是最混亂的時候,一旦滅了火,肯定就有人來查看克裏斯,到時候在房間內找不到他,自然而然的就會聯想到他已經逃走了。
而事實上,克裏斯卻仍然趴在房梁上,靜靜的聽著屋外的卡羅特發火。
這就是利用人們的知覺盲點。隻要一旦起了火災,自然而然的人們就會設定克裏斯已經逃走,也就不會耐心的一寸一寸的去搜查克裏斯的房間。
終於,屋外冷清了下來。眾人應當是已經散去,到外麵去尋找自己了。克裏斯蒂安鬆了口氣,但是這個時候還不能下來,畢竟不知道那個倒黴家夥,會像皮特一樣,突然的闖進來。不過,這個時候,皮特還有一點用處。克裏斯蒂安想著,靜靜的閉上了眼睛。
·
而另一邊,馬爾斯帶人回到日落村。卡西拉帕一看見馬爾斯就焦急的迎了上來,“怎麼樣,殿下回來了嗎?”
“沒有!卡羅特根本沒有帶上克裏斯。”馬爾斯臉色一下子就有些憤怒了,“雖然我也沒有想過他們會帶上殿下,但是,被欺騙的感覺還……”馬爾斯猛地用力的一錘桌麵。
“那麼接下來,馬爾斯爵士準備怎麼辦呢?繼續給強盜錢嗎?”卡西拉帕的表情與其說是擔憂,不如說是了然。馬爾斯詭異的一笑,從懷裏掏出一張紙,“今天晚上,我們就進攻強盜的巢穴,把克裏斯救出來!”
卡西拉帕像是聽到什麼天大的玩笑似的,臉頰抽搐著:“您在開玩笑嗎?爵士。我們並不知道強盜的巢穴在哪兒。”
馬爾斯得意的揚起嘴角,將手中的紙舉在半空,這張紙正是克裏斯蒂安親手簽寫的欠條。
“平日裏殿下寫信總是很隨意的開頭,這封信卻常規的簽了署名。第一反應,我還以為這不是殿下的東西。可是看字跡卻的的確確是殿下親筆。所以我仔細的看了看……卡西拉帕大人,您看,這裏不是有一個等字麼?”
卡西拉帕強顏歡笑,“我並沒看出來,爵士。可就算我們知道了強盜的巢穴在哪兒,殿下也仍然在賊人手裏。我們不是也無計可施麼。”
馬爾斯搖了搖頭,笑道:“卡西拉帕大人有所不知。殿下已經從強盜手裏逃脫了。”
“怎麼可能?”一句話脫口而出,卡西拉帕臉色刷的就繃緊了。雖然明明知道那幾乎不可能,可是卡西拉帕心中隱隱還是擔心。“那麼,現在,我們該做什麼呢?”
“唯有等待了。”
馬爾斯抬頭看著遠方的山脈,如是說道。
·
皮特靠在牆壁上,微微的濕氣潤濕了他的衣服。卡羅特將皮特交給了米諾審問,為了撇清自己的嫌疑,米諾絲毫沒有念及昔日的情麵,用盡了一切的辦法來迫使皮特供出克裏斯蒂安的所在。皮鞭反複的抽打,衣服已經碎成襤褸,血從皮肉間浸出來,微微挪動一下身體,就會有撕裂皮肉的感覺傳來。
皮特嘲諷的勾起嘴角。就這麼輕易的相信了自己是叛徒了麼,就因為一袋金幣?也怪自己,要去貪圖克裏斯蒂安的金幣,如果不是金幣的話,就算自己逃不脫責任,也不會淪落到現在這個地步。克裏斯蒂安這個真正的囚犯沒有住進的囚牢,反倒是自己先進來了。
我隻是想給家裏人買一套大房子而已,皮特低聲的喃喃,我隻是想要家裏人過得好一點。叛徒,叛徒,我不是叛徒,我沒有,不是我。皮特感到不公和壓抑,一股股怒火在胸腔裏流動,直要從眼中噴射出來。“我不是叛徒,不是我,不是我。”聲嘶力竭,充滿不甘。
“這個不是你說不是你,就不是你的。”一個故意扭曲的聲音從囚牢外傳來,米諾瘦小的身子隨後鑽了進來。“事實說明一切。你收了克裏斯蒂安的金幣,所以才放走了他。但隻要隻要你供出克裏斯在哪兒,我就饒你一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