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玲在給屠夫的前爪上藥換紗布,她聽後笑了笑,心態極好地說:“要不你出去和母豹講講道理,說它崽的死與我們無關,興許她還會放我們走。”
“真是隻瞎眼豹子。”鄺誌海啐了一口,忽然蹙起眉頭,對我們大力搖手喊道:“你們過來看看,我眼神不好,怎麼我看見又有一頭豹子走過來了?”
鄺誌海話語未落,正在上藥的哈巴和屠夫忽然爬起來,高昂著頭對外麵大聲犬吠,鄒前勇被吵醒了,說夢話般喃喃幾句又睡了回去,大夥和土著聽見犬吠馬上從地上站起來,走到洞口的光縫往外瞧。
鄺誌海說的沒錯,還真有一頭獵豹靠近了受傷的母豹,而且這頭新加入的獵豹我們曾隱約見過,看它身上熟悉的傷痕,乃是把羚羊屍體掛在樹梢上,將屠夫和哈巴險些咬死的公豹。
最驚訝的並不是隊員們,而是冷不丁在洞穴裏大喊大叫的土著,我竟首次發現他們眼裏的恐懼,就是在漁村後棕櫚叢拿刀槍衝出來的泰米爾人都沒讓土著變過臉色。
“他們說什麼?”葉有為對班達拉奈克問道。
班達拉奈克用椰子木拐杖敲了敲土著的腿,示意他們閉嘴,然後班達拉奈克憂慮地說:“之前公豹躲在草叢,土著沒有看清它的樣子,現在瞧見了,發現是現在草原外圍的統治者,斯裏蘭卡豹的老豹王,那死去的幼崽應該是它的種。斯裏蘭卡豹是獨居動物,唯一能讓它們聚在一起的隻有老豹王的命令,土著擔心它會吸引更多的獵豹把我們圍住。”
果然,老豹王瞧見母豹懷裏腐臭的幼崽,對洞穴裏的我們怒吼,隨後它離開了母豹,開始往回跑,一邊奔跑一邊發出嘹亮悠長的吼叫,聲音傳出老遠。
大夥知道老豹王是去湊齊人馬了。
“獵豹真是夠聰明的……”鄺誌海咽了口唾沫,他轉頭慌張的跟班達拉奈克說:“你快問土著,我們該怎麼辦!”
不用鄺誌海提醒,班達拉奈克已經和土著交涉,他還把背包裏的一些種子以及某種我沒見過的幹枯植物都遞給了土著。隻是我見土著雖然貪婪地瞧班達拉奈克手上的東西,可他們還是搖了搖頭,撫摸身旁的非勒犬說了幾句。
班達拉奈克深吸一口氣,他遺憾地說:“土著也沒辦法,他們還年輕,沒見過這種事情,我們現在能做的隻有趁著老豹王叫來更多的獵豹之前衝出去,不然在洞穴裏隻能等死。”
狡猾的母獵豹似乎知道我們接下來的行動,它竟拋下豹崽的屍體,潛伏進我們難以觀察的矮灌木,一步一步逼近我們,打算封鎖我們跑出去後能走的道路。
“跑是要跑了,可拖著鄒胖子我們可跑不快,要不……”庫納勒看了看仍在熟悉的鄒前勇,低聲說道。
吳玲聽見庫納勒的話,忙不急待跑到鄒前勇旁邊,張開手臂說道:“我們是一個團隊,怎麼能說拋下隊員就拋下,要來一起來,要走一起回去,你的想法我堅決不同意!”
我和李青蕤一行人為難的看著鄒前勇,雖然我們並不想拋下隊友,可擺在我們麵前的特殊情況不允許大夥有絲毫的猶豫。
葉有為靠近我耳邊,他說等會讓我去引開吳玲的注意力,他自己一個手刀劈暈了吳玲我們就開始跑。
就在這個時候,奇怪的聲音透過草原和天空,從遠到進,傳入隊員的耳中。
“誰鼻塞了,這麼大聲音?”胡堂風象征性掏耳朵說道。
“是亞洲象的聲音,聽起來還是象群,深秋了,它們要前往高地區的湖泊取水,我們等會逃命的時候可千萬不能靠近亞洲象,它們現在的脾氣非常暴躁,急的時候能追出幾公裏。”班達拉奈克把耳朵靠近牆壁,給胡堂風解釋道。
聽到班達拉奈克的話,我腦袋閃過一絲火花,我看了看熟睡中不知道自己命運已經被大夥固定的鄒前勇,又轉頭遠眺天際那一片黃色的草原,一個大膽又危險的計劃油然而生。
“班達拉奈克,如果有人去惹怒象群,象群肯定會追趕嗎?”我緊張的詢問班達拉奈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