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不到眨眼功夫,莫高山就分析出令人意外的結果,且他又分析得頭頭是道,滴水不漏,似乎就是此般狀況。我按照他的想法心裏分析了一遍,覺得非常有道理,很可能凶手就蟄伏在實驗樓的某個角落。
我算是比較了解莫高山,逃難之前,他也就是對曆史和風水深有研究,其他方麵並不突出,身體也不好,跑兩步氣喘籲籲腳底發軟,很少去做其他雜瑣事情,也不知道幾年來他經曆了什麼改變這麼大。
聽聞此消息,心裏最是起伏的莫過於葉有為,他想都沒想就打開房門衝了出去,我們還來不及阻住就發現沒影了。
“實驗樓這麼闊,大房小房上百間,靠人力找得拖到什麼時候?老葉這點心理素質怎麼當上的特種兵,還參謀長老軍哥,一點都壓製不住情緒。”莫高山躺在椅背上,不以為然的說道。
我蹲身撿起葉有為丟到房間地毯上的煙頭,歎了口氣對莫高山說:“你是沒見著醫院裏他們的感情,估計老葉是真當黃蓮漪是親妹妹。老高,你倒過來想想,要是我死了你不會比他還暴躁?”
莫高山聽後不樂意,對我擺手,還啐了一口說道:“別扯這些不吉利的,你要是死了,二叔估計也活不下去,我東躲西藏也累糟了,隨你叔侄倆見閻王爺得了,算是一家團聚。”
“你也死了那就是斷了香火的缺德事,怎麼也該先找個老婆養幾個兒子傳宗接代,手藝失傳老祖宗在陰陽仄拔了我的皮。”我笑著打趣道。
不知道什麼原因,我們的祖宗都活得不平安,有死得早的,有獨活的鰥夫,有早年喪子的,殘廢的,糟粕代代相傳,到我們這兩代更絕,一門一人,也幸虧沒什麼遺傳的戴綠帽黴氣。我聽莫高山說得真切,他也是孤家寡人,無牽無掛,估計要是我死了他還真就跟我上黃泉路見識地府風光。
這一段小插曲很快也就過去,一根香的時候,門外傳來急促的腳步聲,我拆下窗簾布蓋上黃蓮漪的屍體,正好葉有為大汗淋漓的剛到門口。
“老葉,有線索?”我見葉有為喘著粗氣,應該跑了不少腳程,問道。
葉有為吞了口唾沫說道:“我查了監控設備,這三天裏除了蓮漪,沒有其他人在15樓待過,其他樓層也沒有行動痕跡,樓下圍牆的紅外線警報器和電擊閘門沒有異常,安保工作沒有疏漏,唯一有問題的是六天前有輛車黑色別克停在樓下,有正規證件進來,到現在車主都沒有離開這棟樓。我已經讓樓下安保警惕起來,一有風吹早點警報就會拉響,殺手逃不出這棟樓的。”
“老高,你看吧,老葉還是知道該幹嘛。”我對莫高山說道
“恩,行了行了,我說錯話。”莫高山估計在想,要是我死了他會不會比葉有為此時做的更有分寸。
看來莫高山分析得精確,殺手行凶後沒有著急離開,可能知道我和葉有為軍方的身份,可以申請警力設置路障關卡,讓他在逃離的過程很容易暴露。
隻是殺手沒有想到我們即便身處其中也沒有自亂陣腳。
先不說申請調動武力需要的過程和時間,就是抓到殺手後特警肯定不會讓我們審訊,畢竟我們隻是特種兵不是刑警,到時候我們也依舊身處其中,很難再從裏麵找到些線索,而苦老邪咒吊著兩條人命,說什麼我們也得一路走到黑,倒不如我們私自抓拿殺手問個清楚。
我把和莫高山說話的時候找到的最後一絲線索跟他們說:“你們看,周圍房子都不超過五層,不可能有狙擊手從遠處開槍殺人,況且天花板上也沒有彈痕,可子彈看起來就是從房間內部射入,這是當前唯一沒法解決的,不過老葉,我發現了一樣東西,剛才我插入電源重啟了黃蓮漪的筆記本,發現電腦桌麵有許多實物拍攝的圖,全是各個角度的黃金秘器,看來她確實和我們一樣因為這東西才被殺手盯上。”
我問完話後看葉有為,發現他並沒有感到意外。
“黃金秘器是顧義來托付蓮漪給我的,我當時也不清楚其中的危險性,也就隨意問了幾句,蓮漪說他們早在上麵做了多次研究,可黃金秘器內部有機關,他們沒法在不傷害結構的基礎上打開,所以顧義來就讓我找你。蓮漪啊,為什麼,為什麼不早點跟我你身處的險境,要是我能提前阻止……”葉有為咬著牙關悔恨地說道。
原來黃蓮漪比葉有為還早探究黃金秘器,又到底黃蓮漪發現了什麼才被對方殺人滅口。
就在這時,撐著下顎琢磨的莫高山忽然要我搬開黃蓮漪的屍體,說要查點事,葉有為聽後說他自己來。等屍體被放置在休息室後,莫高山不管窗欞和流淌在牆壁的黑血,脊背彎曲,向窗外探出頭後往天上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