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可聽過一句話,哈克王子,”凝兒淡淡一笑,“蚍蜉撼大樹,可笑不自量。”話音未落,殿中已多了幾個黑影。
“就憑他們?”哈克冷笑,“太不自量力了。”
“是嗎?”淩皓祁開口,“要是再加上那十二萬的護莊鐵甲軍和我澤國的禦龍騎呢?”
“你…你們早有準備?”哈克頓時慌了神。
“不然你以為呢?我澤國皇宮,其實你說進就進,說走就走的?”淩皓祁冷笑。
“哼。”哈克冷哼一身,猛然轉身,一把彎刀滴在了玄武的脖子上。“臭丫頭,我知道你很在乎你身邊這幾個侍衛,做筆交易如何?你放我走,送我平安離京,我放了他。”
“嗬嗬…”凝兒笑,“哈克王子,我該說你天真還是傻?你看好了,玄武已經回了張家,對於一個叛徒,我有必要救他麼?”
“玄武,怪隻能怪你背叛在先,你若還念著寒雪宮,你我朋友一場自己了斷,我還可留你全屍。”
“屬下自知罪孽深重,不求主子原諒。”玄武淡淡的說,“主子多保重,請受屬下最後一拜。”說著膝蓋便曲了下來,凝兒忽然伸出右手,輕輕一抖,一條細長的鋼絲從手腕飛出,直中哈克拿刀的右手。
“哈克王子,最後奉勸你一句,低調做人,凡事沒有十成把握之前,別太張揚。”凝兒笑道。
“丫頭,想什麼呢?”雪宇清的大手在凝兒眼前晃了幾下,拉回凝兒的思緒。
“沒,沒想什麼。”凝兒笑笑,“怎麼樣,他們的毒解了嗎?”
“軟勁散本質上隻是一種神經麻痹性藥物,休息一段時間自然就好。”雪宇清笑笑。
“哥,你當時為什麼不救我?”凝兒突然問道。
“你還用我救嗎?飛鷹大隊沒教過你?”雪宇清道,“再說,不是都中了軟勁散嗎?”
“可是你沒有。”凝兒撇撇嘴,“我記得某人因喝酒被大哥教訓了一頓就滴酒不沾了。”
“這個…這個…”雪宇清試圖找個比較好的借口。
“算了吧,”凝兒白了他一眼,“你不就是想看看我能不能對哈克下的去手嗎,現在滿意了?”
“嗬嗬……”雪宇清訕笑兩聲,“沒想到,攀援索還有這種用途。”
“哎,玄武呢?”凝兒突然想起來,“他爹叛亂,和他沒關吧?”
“怎麼沒關?”雪宇清道,“不過淩皓軒保了他一命,現在正在洪天樓養傷呢,脖子上被劃了一刀。”
“我去看看。”凝兒道,起身離開。
洪天樓,凝兒直奔玄武的房間。
“玄武,怎麼樣,傷得重嗎?”連敲門都省了,凝兒直接推開門。
“主子。”玄武一愣,隨即翻身跪地下拜,“屬下該死。”
“該死?”凝兒挑挑眉,找張凳子坐下,也不讓玄武起來,“說說吧,你怎麼個該死法?”
“屬下未經允許,擅自離宮,此罪一;回到張氏,欺瞞主子,此罪二;背叛玄隱,投敵賣主,此罪三;萬壽宮沒及時救主子,以至於主子身陷險境,此罪四。”玄武道,“請主子降罪。”
“哦?”凝兒笑笑,“那你說,就憑這些,你該當何罪?”
“死不足惜。”
“你是該死。”凝兒道,“不過不是因為這個。你委屈自己回到張氏,以身犯險傳遞消息,是不是就沒想過自己會死,還是你根本不在乎死?玄武,我是不是說過,任何人都不許拿自己的命開玩笑、隻身回到張氏,你就那麼有把握?”
“屬下…屬下知罪。”玄武低下頭。
“起來吧,”凝兒道,“等你傷好了,自己去找金堂主,好好記住,什麼能做,什麼不能做。”
“屬下記下了,謝主子。”玄武道。
“小姐,小姐,”小桃焦急的敲門聲,“不好了,小姐,黎先生和大公子打起來了。”
“哦?”凝兒道,“走,去看看。”果然,練武場上,一藍一紫兩道身影上下翻飛,出手毫不留情。
“黎先生加油。”凝兒喊道,不過看情況,這二人的水平差不多,很難分出勝負。
“大哥,你怎麼來了?”凝兒忽然喊道,雪宇清一分神,黎昕的長劍已經抵到了胸口。
“黎先生好棒。”凝兒歡呼,還不忘給雪宇清一個挑釁的眼神。
“黎先生手下留情,宇清服了。”雪宇清抱拳。
“大公子武藝長進神速,屬下自愧不如。”淩皓軒笑笑。
“人都說拳怕少壯,哥哥本來就占便宜,贏了也不算。”凝兒道,成功的收到了雪宇清警告的眼神。
“額…那個,我好像還要去看水兒,你們忙,你們忙……”凝兒衝雪宇清討好的笑笑,撒腿就跑。
“凝兒讓我們寵壞了,以後還要黎先生多操心了。”雪宇清道。
“大公子言重了,屬下自當盡力。”黎昕言道。
“多謝黎先生。”雪宇清忽然跪下,“宇清身不由己,小妹又好玩,一切有勞黎先生和嶽先生了。
“大公子快快請起,屬下不敢當。”黎昕拉起雪宇清,“大公子放心就是,屬下自當盡力。”
第一天“凝兒,我已經把府裏的侍妾都遣散了。”林皓軒笑眯眯的對凝兒說。
“哦,我知道了。”凝兒淡淡的說,麵無表情。
“這茶挺好喝的。”淩皓軒笑笑,凝兒知道,接下來又是沒營養的話題。
這幾天老是這樣,淩皓軒總是在凝兒沒事的時候過來,也沒什麼事,就是東一句西一句的隨便說點什麼。凝兒也知道他的意思,但還是很不地道的裝聾作傻。
第二天“凝兒聽竹我已經命人重新收拾了。”淩皓軒笑得近乎諂媚。
“哦,我知道了。”凝兒回答的不鹹不淡。
“凝兒,嚐嚐桂花糕,品香居的。”
第三天…第四天…第五天第N天“凝兒啊,府裏你種的菊花開了,回去看看吧。”淩皓軒一如既往的笑,帶著希望,還有一點請求。
“哦。”凝兒一如既往回答的不鹹不淡。
“凝兒,聽說望湖樓的水煮魚……”
“淩皓軒,你究竟有完沒完。”凝兒終於忍不住了,“有話直說。”
“是你讓我說的,”淩皓軒笑道,“凝兒,嫁給我吧。”
噗…一口上好的明前龍井盡數噴到淩皓軒上乘的絲質長袍上,“咳…咳…咳…”
“凝兒,你沒事吧?”淩皓軒輕拍凝兒後背,頗為緊張地問。
“沒…咳…沒事…咳…”好不容易緩過氣來,“你剛才說什麼?”
“嫁給我,凝兒。”淩皓軒莊重地說,一臉期盼的看著凝兒。
“這個……”凝兒星眸一轉,“你剛才說望湖樓的水煮魚……”
“凝兒,回答我,嫁給我好不好?”淩皓軒打斷凝兒。
“我怎麼知道你是不是又在哄我?”凝兒撇撇嘴,小聲嘟囔,“而且,哪有你這麼求婚的。”
“那你說,我應該怎樣你才同意?”淩皓軒問。
“我要吃望湖樓的水煮魚。”凝兒一臉無害的笑。
“好吧,”淩皓軒無奈的說道,“我帶你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