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你對他才那麼上心,還陪他打了一下午dota?”陳玄搖了搖筷子學著歐陽的聲音:“那小子還傻乎乎的對說‘你要是加入一支戰隊打比賽,絕對前途無量’,哈哈哈,當時我差點沒笑出來,逗死我了。”
“他玩的可比你強多了。”杜抗看著老同學絲毫不留情麵地說說:“要是沒歐陽那孩子,我自己可帶不動你這菜雞。”
“沒事沒事,在dota裏帶不動,在古國裏帶的動就行了,再過半個月,國服第三章不就要開放了嗎?屆時,還請大神帶我翱翔奧蘭德之森。”陳玄說。
“翱翔?算了吧,我就怕帶你把我最後那點生命力也一道搭進去。”
傍晚,在沈淺歌的開導之下,顏水月的情緒終於平穩了下來。沈淺歌趁勢提議和顏水月一起出去散步。散步這事若放在一般家庭裏那就是件微不足道的小事。可放在顏水月身上,卻是一件讓沈淺歌不得不重視起來的大事。
穿好衣服,戴好帽子,再從鞋櫃裏拿出自己那雙紅皮鞋,十八歲的沈淺歌身材高挑,打扮成熟,完全不像她這個年齡段的女孩,其實她自己也不想打扮成這樣,奈何工作所需,隻能如此。出去幫人搞銷售,看著青澀的話,會讓對方瞧不起你。
顏水月的打扮則相對正常了許多,今年不過二十五六歲的她正處於女姓最美的年齡,一年失明的時間讓在家靜養的她不僅少了幾分冷厲,反而多了幾分嫻靜。從前因為勞累而顯得偏瘦的身體如今也顯得愈加的豐腴。一身淡藍色的衣裙映襯出她整個人的性格,即不單純無知,也不冷肅拒人,到像是個溫和可親的大姐姐一樣,正體現顏水月心中柔情的一麵。
在試衣鏡前為顏水月係好圍巾,眼前的女人看起來美的不可方物,就像隻高貴的天鵝,沈淺歌忽然有些自慚形愧起來。
“帽子。”輕輕把帽子遞到顏水月手邊,沈淺歌知道她喜歡自己戴,而不是事事都要別人代勞。
“姐姐,你真美。”沈淺歌看著顏水月不由讚歎道。
“好了,你這丫頭,莫要說這些恭維人的話了。”顏水月把帽子斜帶在額頭上,沒有哪個女孩不希望別人誇自己,即使那可能隻是一種恭維,即使自己什麼也看不見。
“哪裏恭維了,姐姐要是在街上走一圈,回頭率肯定是最高的。”沈淺歌拿起那雙深藍色的手套給顏水月戴上,其實別的都可以不帶,但手套是必須要帶的,因為失明的人在走路時喜歡雙手四處摸索,把手摸髒了到是小事,若是一不小心把手拉傷了,那就得不償失了。
“怎麼可能那。”顏水月出門前忽然又問:“歐陽那小子回來了沒有?”
“我打電話叫他了,他說正在回來的路上。”沈淺歌回答。
浮生若夢
“這件?”
“好。”
“哪好?”
“樣式好。”
“這件?”
“好。”
“哪好?”
“顏色好。”
“啪”的一下,沈淺歌一把打到歐陽頭上:“你這混小子,存心和我作對是不是。”
“哪敢啊,不就是選個衣服嗎?你選件好看點的不就行了。非得叫上我。”在沈淺歌的臥室裏,歐陽撓了撓頭發,又打了個哈欠,睡意蒙蒙的看著電腦上那件件衣服的三維影像。
“我都看了一晚上了,困都困死了。”歐陽不服氣的指著表說:“你看都快十二點了。”
“就知道困困困,睡睡睡。上課也睡,下課也睡,快選,再過兩天姐姐的生日就到了。”沈淺歌一邊應付著他,一邊指著一個款式對他說:“你再看這個好不好?”
“樣式不行,太土。”
“這件?”
“這顏色也太難看了。”
“這個那?”
“這個適合你穿。”
“……”
“好,歐陽,你可以去睡覺了。”沈淺歌忽然覺得自己叫他來幫忙就是個錯誤。
“那好,我先走了,你別忙到太晚,小心臉上長痘。”聽了沈淺歌的特赦,歐陽撒腿就跑了。
“這小子。”沈淺歌看著他的背影忽然有些失落的歎了口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