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啟稟公主,惠婕妤常日身處**殿,從不離殿,用不著那麼多的侍婢。奴婢便是沒了依靠,便就回到了上陽殿,想替著公主守著上陽殿。”莞兒說著說著,便是想要哭了,畢竟見著舊主想起舊事就難過。
“傻丫頭,若是有困難便想法子告訴我,何必一個人守在這裏?”雲陽拍了拍莞兒的背,說道。
這不拍還好,一拍便是惹起了莞兒的反胃,莞兒便是在一側欲吐難受。
“怎麼了,可是生了病了?”雲陽說著,這樣子不像是生病,而像是,“難不成?”
莞兒卻是點了點頭,自是罪孽。
雲陽歎了一口氣,又是教訓道:“這是在宮中,你怎可懷了孩子?說,是哪個侍衛的?若是好辦,我還能讓你嫁過去。”
莞兒卻是搖搖頭。
“不是侍衛,那是太醫,還是哪個世子?”雲陽如此而問,隻是莞兒還是搖頭。
“都不是,難道是?”雲陽捂住了嘴,難不成這孩子……
莞兒終是點了點頭,隻道是雲陽猜對了。
“三個月前,就是皇後流胎那一夜,皇上喝醉了酒來了上陽殿,那時上陽殿就隻有奴婢一個人,皇上就……”莞兒想起了那事,就會是害怕。
雲陽歎了一口氣,便道:“那你準備怎麼辦?”
“奴婢不知,奴婢從沒想過會懷上孩子,奴婢也沒了主意。”
“可有其他人知道此事?”雲陽又問。
莞兒搖搖頭,“這件事大,奴婢不敢讓他人知道,隻敢一個人躲在上陽殿裏麵不出去。”
這莞兒還真有本事,僅僅被皇帝臨幸一次便就有了,這一話若是讓後*宮那些妃嬪知曉,不知道要吃酸到什麼地方。雲陽如是想著,若是莞兒這一胎讓宸妃知道,宸妃想著法子讓她將孩子生下來,那……
“莞兒,你曾是我的侍婢,我也待你是自家人。”雲陽說道,“我隻問你,你是否要將這個孩子生下來,若是真生下來,你可曾想過宮中人會如何處置你和孩子?若是父皇願意認你這一胎還好,若是父皇不願認,那可怎辦?再言了,太子的手段宮中人盡知,他怎可讓你的孩子影響他的帝位?”雲陽為何勸莞兒流掉胎,不惜拿天河來嚇她。
“太子殿下!”莞兒想起了前些日子驪妃那一胎,不禁不寒而栗。
雲陽便又是說道:“我雖與太子親,但也沒法左右他的舉動。不言太子了,我想後*宮的那些妃嬪也不會讓你生下孩子,你可知宮中暗中死去的孩子不少!”
“求公主救救奴婢,公主!”莞兒跪在了雲陽麵前,沒了法子隻能向主子求救。
“那我給你出個法子:我帶你出宮,去公主府繼續做丫鬟;隻是你肚子裏這一胎不能留!”
莞兒聽著不能留這個孩子,心中無不是害怕。
“你沒有男人卻生下孩子,照著宮外的規矩是要填井的;況且你這孩子不一般,將來不知道會給我、給公主府帶來多大的災禍。”雲陽如是而說,扶起了莞兒,“如何辦我不強迫你,隻是你要為自己的選擇負責。”
莞兒隻不過是個十六的女孩,哪有雲陽的那番心計,“奴婢聽公主的。”
如是,雲陽也安了心;為了天河的稱帝路,她也算親手殺了自己的胞弟。隻不過這是唯一的辦法,她隻能幫天河到這了。
天河自然是不知道這件事。他讓得驪妃的孩子無法降臨人世;冥冥中,這個丫鬟莞兒也因他流去了孩子。
“驪妃的後世可辦好了?”天河問孝仁。
孝仁點了點頭,說道:“德妃娘娘親手給驪妃辦了後事,還有孝文王,也已經被趕出了宮去。”
“我多麼想就這樣成全了他們,你們說我是不是太狠了?”
太史尉看著天河回宮,為了保住自己和身邊的人、為了給婉珂和楚淩報仇,天河儼然已經變了個人。雖是如此,太史尉也隻能換言安慰,“王爺也是沒辦法的,若是讓得這孩子生下來,恐怕會給皇位甚至天下帶來****;還有宸妃,王爺也不想宸妃還有東山再起時。”
“冥冥中,為了權計,我似與雲權沒了分別,”天河想想,當年的雲權是不是就是他這一般?
“隻是王爺已是騎虎難下了,為了大計,王爺這回是必須狠的。”
天河點了點頭,又問:“宸妃呢,最近可有什麼動靜?”
“宸妃日日在養心殿伴著皇上,皇上也隻要宸妃相伴,想必宸妃也是聽了毓繡姑娘的主意,再留住了皇上的心。”
“若不是宸妃心急,這一招哪裏能扳倒她呢?”天河說著,這宮裏麵多半是要有大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