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下的恩情卑職不敢忘。”
天河搖了搖頭,說道:“實則本王也沒做什麼,不過是劉太醫知道宸妃太多事了,趁著皇後流產之事還鄉也算是對自己的保全。關鍵還是你爭氣,否則本王想幫都幫不了。”
天河說完便進了養心殿的內室,見到皇帝正躺在了床上休息,而萱嬪卻是坐在一旁看護。
見天河進門,萱嬪便是迎上前來,“臣妾參見太子殿下。”
“娘娘快請起,父皇有娘娘相伴左右,本王也能安心的。”天河扶起了萱嬪,皇後和宸妃等沒有相伴在側、而是萱嬪在其中,也令得天河有些好奇。
萱嬪便是笑道:“多虧了瑾妃姐姐的提醒,讓臣妾留守養心殿,即便是宸妃有話要與皇上說,臣妾也不會放行。”
瑾妃倒是極其聰明:暗中讓人留意驪妃的一舉一動,讓德妃抓住了現行、不可抵賴;明中讓萱嬪留守在皇上身邊,以萱嬪的性子總能想到一切辦法讓宸妃難接近皇上。天河心中這般想著,便是記下了瑾妃與楚靖的好。
“如此,本王便安心了。”
“那臣妾先行退下,”萱嬪行了個禮,便就退了出去。
萱嬪走後,養心殿便隻剩下天河與躺在床上的皇帝。看著他這般虛弱的樣子,天河明知道報仇的目的已達到,卻還是心有難過。
天河慢慢走向了皇帝,坐在了旁邊,靜等他醒來。
一盞茶後,皇帝的呼吸變得重了,這才張開了眼睛。
“父皇醒了,兒臣給父皇加個靠枕。”天河將一旁的金絲軟枕靠在了皇帝的身後,好讓他說話輕鬆些。
皇帝咳了兩聲,說道:“朕該服藥了。香呢,怎麼沒點?”
天河將一旁的錦盒拿來,取出了其中的金丹,給皇帝服了下去。
“父皇,您聞的這香叫做逍遙香,這金丹也是對龍體有害的,”天河特意如此提起,也不知道皇帝會如何想。
皇帝聽後很鎮靜,點了點頭,便是說道:“這朕自然是知道的,隻是朕已經離不開這些東西了。”
天河聽皇帝如是而說,便是坐著一言不發。
“知道麼天河,當年朕受了行刺,身子一直不好,朕怕會一病不起。後來朕便命人想法子提煉仙丹妄想長生不老,終是不可能的。朕也知道這些東西不是好東西,但隻有這些東西才能讓人回複青春、回複年輕時的感覺;即便是知道這東西會提前要了朕的命,朕怕也離不開!”
天河聽皇帝這麼說,也不知該怎麼回答。若是天下真有仙丹一說,那當年能夠統一中原的秦始皇費盡一生,為何都找不到一粒長生不老的仙丹?
“朝中還好嗎?”皇帝摸索著抓住了天河的手,問了句。
“朝中事有劉宰相和周司馬看著,父皇一切放心。”
皇帝便是拍了拍天河的手,放了開,“那就好,那就好。朕病了好幾個日子,怎不見的驪妃過來陪朕,連宸妃也不見?”
被他這般問著,天河卻是一聲不願意吭。
“怎麼了,發生什麼事了,告訴朕,”看天河的臉色不是那麼自然,皇帝說話的聲音也變得急促了。
天河便是轉向了他,說道:“宸妃娘娘身子康健,皇上放心;不過驪妃,兒臣實在是不願說出來,怕父皇聽了生氣。”
“驪妃怎麼了,說啊?”皇帝聽天河這似有似無的話語,總覺得發生了什麼壞事;驪妃腹中可是懷了龍嗣的,皇帝不急她、也得擔心腹中的龍嗣。
天河便是看著皇帝,說道:“不日前,德妃和瑾妃發現了驪妃和孝文王私相授受,兩人柔情蜜意、如膠似漆,當真是沒有將父皇放在眼裏。”
邊是說著,天河邊是趁機打量皇帝的臉龐,隻見他的臉上伺機開了染坊,先是胭脂紅、再是馬奶紫,繼而梨花白;刹那三變,駭俗驚豔。“當真,當真麼……”就連話都說得費力。
“德妃和瑾妃親眼所見,足足是抵賴不得的。不過他們倒是也沒想抵賴,一見鍾情、兩情相悅,便是他們的說辭;三生情緣、誓不相負,便是他們的夙願。”
皇帝聽著,那眼睛從未瞪過的大,胸口悶得又是大咳了起來。
“兒臣與母後德妃商議著、都是沒了主意,想著這件事嚴重,還是要問過父皇的,畢竟驪妃腹中還懷著龍嗣。”天河看著皇帝那通紅的臉色,如是而問。
“賜死,賜白綾!”皇帝說著,便是咳出了血來。
天河見之,便是拿絲絹擦著,“兒臣謹遵聖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