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表哥你不要走!”蕭伶兒看著天河、期期艾艾。
天河點了點頭,在一旁陪著她,待到她睡著方才離開。
天河出了蕭伶兒那邊,心裏麵卻是灰暗無比。見皇帝那些妃嬪鬥來鬥去,天河總是以為隻要對所有人一視同仁,那便不會有任何的紛爭,如今看來不過是癡夢一場。尤其是,尤其是他看周子賢嫻靜,必是不會惹是生非的人、所以才格外敬重,如今看來是自己看錯了麼?
此刻的周子賢在房中心驚膽顫,她嘴中始終念著那麼一句話:隻要沒有蕭伶兒,夫君就能完完整整地屬於她一個人,那片晴空下就隻有她一個人。
大門被推了開,帶著怒的天河走了進來。
“殿下!”周子賢見到天河,心驚地行了禮。
“是不是你做的,那碗芙蓉羹中的毒,是不是你下的?”平日在天河臉上的那淡然的微笑不複存在,替代的隻有那股怒氣。
見周子賢什麼話都不說,天河便是強笑道:“果然是,看父皇受了後*宮妃嬪那番子算計,以為落到我身上能欣然接受,但我如何沒想到你竟也有這股害人的心思,枉我這番信任你!”
見天河說完便就想離開,周子賢卻是衝到他身邊,用那股子訴說她是有多麼在乎他、她是有多麼希望他能待她好,“殿下,我不是故意的,我隻是、隻是……”隻是到現在,她卻是什麼說辭都找不出。
“隻是,隻是你的嫉妒心不允許?”天河看著周子賢,便是看著便是退後,念出了那句,“我對你太失望了!”
說完,天河狠狠地關上了門,頭都不回地出了去。並沒有回內殿,一個人在外吹著冷風。
“夜中風大,王爺可得注意身子,”一件外衣蓋在了天河身上,一邊的聲音便是讓他踏實了。
天河抓著身上的外衣,笑了句,“還好,再無助、你也總是在我身邊。”
太史尉便是說道:“王爺心善,待人熱忱,難怪兩位小主互相吃對方的醋了。屬下見正妃平日清欲,今日做出此番事來多半心裏麵是太在乎王爺了。”
“即便是再在乎,也不可做出此事來;我原以為她性子好,會是與德妃那般如何都不會傷人的,不想……”天河心中隻是覺著失望,如何都想不到周子賢會做出這事來。
太史尉卻是笑了起來,說道:“見王爺這番愁苦,屬下倒是慶幸了,娶了公主是再不可能娶她人的,也不會有王爺那般煩惱了。”
天河也是無奈地笑了笑,道:“雲陽待你如何,你可願接受?”
“屬下原以為雲陽不過是因著王爺的幹係才對屬下另眼相看,多日相處下來方知她的心中僅能放下一個人,屬下很慶幸能成為那個人,”天河看著太史尉的模樣很是欣慰,又聽他說,“如今看來當日的屬下真是不識好歹,竟差點錯過了這樁幸事,屬下自也會盡心守護雲陽。”
聽著太史尉與雲陽終是成了眷屬,雲陽的繞指柔也終是打動了太史的百煉鋼,真是替他們高興。
“隻是屬下總是覺著正妃心思重,屬下怕她會一時想不開,王爺還是回去看看的好,”太史尉看著天河,雖是不願、仍是說道。
天河頓了頓,終是點了點頭,便是站了起來離開了這邊。
“正妃可睡了?”天河走到了周子賢的門外,便是問門口的侍婢。
“啟稟殿下,正妃說困了,就先睡下了。”
天河本不欲打擾,想回去了,但是一顆心不知為何那番子撲騰跳,總是怕會發生事,便是推開了門。
“子賢!”天河衝了過去,將吊在白綾上的周子賢救了下來。
“愣了做什,快打盆水來,請太醫!”丫鬟們亂成了一團,天河一句便是讓她們知道了該做什麼。
天河將周子賢緊緊抱在懷中,隻希望能溫暖她的身子。
許久後,周子賢終是睜開了眼,這種被抱緊的感覺她實在是想多珍惜一會兒,眼淚落著,“殿下,對不起,教你失望了。”
“傻瓜,你我是夫妻,天塌下來都有為夫替你頂著,你怎可想不開?”天河知她心灰,變著法子哄著。
“殿下!”周子賢念著,終是想這般子睡過去。
還好發現得及時,當時天河若是轉身離開,那周子賢恐怕真要去陰間了。隻是自那以後,周子賢總是一人呆在房中不願出門,誰人都不願意見。她這般,天河也沒了辦法,隻希望她能放開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