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二章預謀
祭祀一事便就此而止。不知為何,回到了宮中後,楚子涵與楚靖倒是對其交好、不再為難一二。天河雖有些警戒,倒也願誠心相待,畢竟都是堂兄弟,何苦叫得爾虞我詐、你死我活?
今日,皇帝的心情似乎不是特別好,從平日的小事上便能夠窺視一二了。天河得知,皇帝是在為邊境匈奴匪賊擾民一時而煩心。
“皇上,臣妾聽聞辛左侖單於年邁,匈奴部落大約是要換新單於了。”眾妃眾王給皇後請安時,恰巧皇帝今日下朝得早,便也來到椒房殿看望眾人。皇後深知帝近日的憂思,礙於女兒身、亦是無能為力的。
皇帝亦是點了點頭,便是說道:“單於年邁,已無心力管理匈奴諸部落,重權便是落到了各位部落首領中,朕也是為辛左侖擔心。”
“皇上擔心的是?”皇後似是明白了些什麼,故問道。
皇帝未說,皇後身旁的淑妃便是說道:“據臣妾所知,單於之下便是匈奴的三位首領,左匈奴的那庫庫首領、右匈奴的隆輝首領和最近為匈奴立下了諸多汗馬功勞的新一代首領、名曰欽科勒。臣妾愚鈍,不知這三位首領誰人能繼任匈奴之大統。”
“是啊,據臣侄知,那庫庫首領與隆輝首領皆已過了而立之年,而這位欽科勒未滿二十,卻已成為了草原上萬人追捧的猛士,威望極高。”楚子涵的父親梁王為國征戰,這周邊的事自然是知一二的。
李婕妤淡然一笑,又說道:“依臣妾看,單於素來疼愛他的女兒,也許這新單於之位並不在於年紀、在於功勳、在於威望,而是在於媛碩公主的芳心。”
聽此,天河的耳朵似乎是冷了一截,當時在眾庭之下贏了媛碩公主、叫她失了麵子,真不知這有著男子氣概的匈奴公主來日要如何對付呢。
皇帝倒是挺同意李婕妤的說法,“辛左侖久久不立下新單於,大約也是這個原因了。隻是最近匈奴不似從前,連周邊的一些匪賊都在蠢蠢欲動,朕聽漠河地帶的守城縣令來報,平均每半個月皆會有大舉匈奴騷擾喀什城。”
“喀什城是漠河地帶最接近匈奴的城點了,匈奴匪賊蠢蠢欲動,喀什城自然不免作了首選,”皇後亦是憂心了,想若是李皇後在,或許能夠想出些幫得到忙的主意,現換成了自己卻顯得心力不足了。
淑妃亦說:“皇上該是給漠河地區增派將士守衛才是,一來守得漠河、二來寬慰百姓。”
皇帝點頭說道:“淑妃之言自然是朕的心思,朕已增設了守城的軍隊;隻是如此,依然難以寬慰邊塞的人心。”
皇帝的心思不明了,百姓需要的是安居樂業,這尤其是邊塞的百姓所渴望的。現在時局動蕩,僅僅是增設將士,自然是不能夠叫百姓們安心的,這也是皇帝所憂愁的關鍵所在了。眾妃眾王散下了,似是未給皇上解憂。
“臣侄給淑妃娘娘請安,娘娘萬安!”正當淑妃在園子中的樓亭看書,雲權經過,倒也不能不來請聲安了。
淑妃見是雲權,自是笑道:“驍果王殿下別來無恙,本宮長日未與王爺敘舊,甚是想念啊。”
“娘娘是現下宮中的大紅人,占盡皇上的寵愛不說,又有個當皇後的姐姐,就連李婕妤、安陽王之流都投入了娘娘帳下;本王不過是宮裏麵無依無靠的侯王,怎得叫娘娘記掛了?”雲權亦笑道。
淑妃搖了搖頭,摒退了左右,雲權亦叫景泰下去了。雖不是什麼見不得人的事,但淑妃依舊是將與雲權的對話看得很重;雲權看此一點便知一二了。
“王爺說笑了,本宮與皇後能有今日,都是王爺的功勞。王爺知道本宮並不是忘恩負義之徒,今日本宮本想在皇上麵前舉薦靜昭儀的父親親戍邊關,但一想到了王爺便將這想法爛在了肚子裏。靜昭儀是王爺的人,本宮自不會碰,王爺既成全了本宮,本宮也自會幫王爺到底的。”淑妃知沒人偷聽,話便是放心地說了。
雲權又是露出那樣奸邪的微笑,說道:“聽娘娘這麼說,本王便是放心了,有娘娘照拂,本王在宮中便是不怕被欺負了。”
“每每看到王爺這樣的笑,本宮便是有所期待了,不知這回王爺又有何主意了?”
雲權卻是歎了一口氣,便是說道:“這一次本王亦是身不由己,本王雖不忍,隻是天河已不可再留在宮中了。”
聽此,淑妃自是出乎意外的。在她的眼中,他們是親兄弟,雲權若是狠心除了自己的親弟弟,那還有什麼是做不出來的?“王爺說軒和王?”
“本王自不想傷害天河,隻是希望能將他遠離皇宮,僅此而已!”雲權又是添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