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此起彼伏的鞭炮聲震醒沉睡的大地,人們也從睡夢中驚醒。主家的男人早已起來,整理衣襟,在自己神仙櫃旁,叩3個頭,然後雙手交叉,再拜一次。這是家家戶戶都要做的事。那時的神仙櫃上估計是掛著毛主席的畫像。
陳翠,曹楊早早起來,叩拜之後,便喊毛子起床。毛子也被這鞭炮聲驚醒,他揉了揉眼睛,看著窗外,一片漆黑,隻有彎月散發著它微弱的光芒。毛子很是懶散地躺在床上,擺出一個“大”字型。享受著被子帶來的溫暖。
陳翠走進臥室,走進床前,說:“毛子,起來了,你去在神仙櫃旁叩頭去。”
毛子睜著眼睛看著母親,打著哈欠,然後一跳,匆忙地穿上棉衣和褲子,便跑向廚房的水缸裏洗把臉,潄漱口,然後跑向櫃旁,像以前那樣,拜了拜,就離開了。
吃罷早飯,曹楊從房間裏拿出茶葉,和一些水果,放在客廳的桌子上,等候的客人的到來。
正月初一,新的一年,意味著新麵貌。人們在這一天,都互相串門,即使曾經有過過節的人,也會在這一天,笑臉相迎,相互問好。
太陽從地平線上冉冉升起,爬上山頂,將冰冷的大地摟在它的懷裏。昨天飄飛的大雪,如今漸漸地融化,變成一攤水。陽光經過水麵的反射,將這座村莊照著格外喜人。
曹楊此時就在家裏,招呼村裏的客人。陳翠帶著毛子,踏著泥濘的土地,拜訪這個她深愛的村莊。
在路上,人們來來往往,不停地向熟悉人給予自己的祝福。大家看到陳翠,便微微笑著問候陳翠,陳翠一邊注意地上水窪,一邊揮手向旁人問好。雖然她不清楚對方叫什麼,怎麼稱呼。她就隻說“新年快樂”來表達對方的問候。
不久,他們快要結束這趟必須的“旅程”,陳翠口袋裏早已裝滿瓜子,水果。毛子此時嘴裏早已塞不住,吧唧吧唧地咀嚼著。過年對於毛子來說,再幸福不過了。
遠處,有一家人遲遲站在門外,向路邊上似乎在等待一個人的到來。毛子用手捂住嘴裏的食物,怕吃的都掉出來。毛子注意到遠處熟悉的身影,是李飛,現在是他最好的兄弟。
毛子掙脫陳翠的手,嘴裏已經閑不下來,向遠方的李飛不斷地揮手,毛子踏著泥濘的土路,跑向李飛家。嘴裏發出“嗚嗚”的聲。
遠處的李飛看見毛子,他們久等的客人終於來了。陳翠兜著口袋裏的水果,怕掉了出來。一顛一顛地跟上毛子,嘴裏喊著“毛子,小心水坑,別把衣服弄髒了。”
毛子跑到李飛麵前,劇烈運動,嘴裏的食物還沒等咀嚼完全,毛子便噎住了。李飛趕緊從家裏倒了一杯水,遞給毛子。毛子喝著水,隻見咯噔一聲,食物從食管裏滑了下去。李飛拍拍毛子的背。然後說道“你小子,能不能不這樣,狼吞虎咽。”
等毛子有所緩和之後,他又喝了口水,稍微歇息,此時的陳翠跟了上來。毛子笑著問:“謝謝你,李飛”
李飛回答到:“以後別塞這麼多,要吃的我家有。”
毛子應了一聲。陳翠拉著毛子。向李飛父母打著招呼。“新年快樂”。
李飛的父母笑著迎接這位恩人。“來來,我們等你很久了,進來喝口茶,吃點水果。”
陳翠被李飛的母親拉到大廳,邀請他們坐在旁邊的椅子,然後李飛的父母便拿著水果,瓜子,擺放在他們麵前,讓他們隨便吃。
陳翠說:“別別,你們不用這麼客氣。”
李飛的母親然後倒了杯茶,給陳翠。陳翠恭敬地接住了。
“中午留下來了,在我家吃飯吧!上次就我家兒子後,我們一直找一個機會感謝你們母倆。”李飛的母親依然掛著笑臉說道。
她瞥了一眼毛子,毛子跟著李飛跑到臥室裏,談著他們的話題。再望望門外,看著路上影子越來越短,也該到正午,再加上已經逛完了。陳翠隻好恭敬不如從命。
李飛母親李楊很是高興,便招呼著自己的丈夫曹駿,一起準備中午飯。
雖然這次飯算作感謝飯,李楊很是熱情,不斷給陳翠夾菜,這頓飯異常的豐富,有魚有肉,跟富貴的人家吃的差不多,但陳翠卻吃不下去,這豐盛的飯菜,讓別人花費太多,畢竟都是村裏人,家裏幾口糧,大家都明明白白。
毛子也沒想太多,跟著李飛坐在一起,拿著筷子,享受著這頓山珍海味。
飯後,陳翠帶著毛子,向李家告別,毛子一隻手捂著自己滿載的食物,另一隻手向李飛揮手告別。
李飛笑著說:“別忘記我們的活動哦!”李飛似乎提醒毛子什麼事,毛子笑笑說道:“記得,準備好工具,咱們大幹一場。”
兩家人相視而笑,便離開了……
陳翠沒有回家,隻是順著道路,看望下久違的朋友。陳翠不記得上次跟阿春見麵的場景是什麼時候。還有老胡。在路上,她似乎聽到老胡哼的小曲,似乎看見了阿春穿著那身花衣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