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1 / 3)

楊弘豔在中央立一個法壇,壇子上布置陣法,陣中伸出一根鐵鏈,長約一丈半。

林輕寒心頭預感不妙,問道:“你這是幹什麼?”

楊弘豔道:“白癡,當然是要鎖住你了。”

林輕寒驚道:“你鎖住我幹什麼?我又不是你的犯人。”

楊弘豔笑道:“不是犯人,你以為你還是大爺不成。”

林輕寒道:“這個用不著吧,我這點法力,哪裏逃得過你的手心。”

楊弘豔道:“我若是守在這兒,你自然跑不了,可是一天到晚,見到這張臭臉,我想想就討厭,你在這兒修煉,一年後,我再來看你。”

林輕寒道:“原來你是怕我跑了。”

楊弘豔道:“你要是跑了,又做縮頭烏龜,天大地大,我還真奈何你不得。”

林輕寒道:“我不逃走就是。”

楊弘豔道:“別人或許不敢跑,你卻未必,你這個人臭脾氣一旦上來,身價性命也不顧了,你死是你的事,卻會誤了我的事,我不得不準備一道保險,誰讓你囂張驕狂,這是你咎由自取,須怪我不得。”

林輕寒怒道:“姓楊的,士可殺不可辱,你現在就把我抽魂煉魄吧。”

楊弘豔將拂塵一揮,卷住他腰間。

林輕寒自知修為差她太遠,與其動手,徒然自取其辱,也不反抗,任她擺布。

楊弘豔將他送到鐵鏈旁,哢嚓一聲,登時將他右腿鎖住了。

林輕寒雙眼中幾欲噴出火來,他何曾受過如此屈辱。

楊弘豔笑道:“你什麼時候築基,什麼時候分裂出神識給我,我什麼時候就放了你,否則,你就在這兒待一輩子吧,咱們可以試一試,誰先熬不過。”

林輕寒知道跟她多說也是白饒,索性閉上眼睛

楊弘豔道:“你現在還沒有結成金丹,不能辟穀,這瓶辟穀丹夠你用一年。”她將丹瓶放在他身邊,又道:“這兒有水,你省著點喝吧,我一年後再來看你。這一年何去何從,你也可以慢慢想想吧。”

林輕寒仍是不理她。

楊弘豔走出洞,一轉身,拂塵揮出,洞口一陣紅光閃過,又化作了峭壁岩麵。

洞口被封,洞中一片黑暗,林輕寒雙手抱著,氣得幾欲淚生泣聲。

林輕寒第一次感到了自己的弱小,第一次體會到了實力的用處,他從此追逐實力,再也不是以前遊戲人生的態度了,他自出生起就很優越,艱難的日子他從來就沒體會,他追求上官茗,開始挫折,他雖然氣惱,卻並不傷自尊,他瞎了雙眼,但沈長鬆死了,他也不恨。但這一次,卻是奇恥大辱。

一陣氣憤委屈,林輕寒也不修煉,躺在地上睡覺,心想:“我不築基,一旦抽魂,魂飛魄散,我死了,龍元劍再次無主,誰也使出了龍元劍內丹之力。”

他心裏賭氣,哪裏睡得著,又想:“坐著等死,豈是男子漢大丈夫所為,一時委屈,又算得了什麼。”

他沒經曆過什麼苦楚,盡管他已經二十二歲了,心性還有些長不大,一旦委屈,就想到了父母,尋求心靈的避風港灣。

他由父親又想到了華流風,心想:“我父仇未報,豈能輕易就死,他日九泉之下,又有何顏麵見父親?”

他坐起身來,看了一眼鐵鏈,一提法力,右手食指指尖飛出一條火線,形似長蛇,向鐵鏈燒去。

先天真火位列基本法術,修真者人人會使,威力強弱,全看各人法力修為。

火蛇卷住鐵鏈,無聲無息,似乎在燒溶空氣一般。

林輕寒並不氣餒,法力源源不斷從下丹田內提出,運到食指上,先天真火持續燃燒,半個時辰不到,林輕寒法力耗了七成,鐵鏈卻分毫不損,連顏色也不褪一分。

好堅硬!

林輕寒眉頭一皺。

他拿起鐵鏈來,凝視半響,以他的見識,也看不出鎖鏈是何物所煉。

他先打坐,恢複了法力,神識一動,眉心飛出龍元劍,他持劍在手,向鐵鏈揮去,劍刃上焰光微綻,這一劍他運足了法力。

錚的一聲。

龍元劍反彈,林輕寒又揮劍,連斬三劍。鐵鏈一一彈開,分毫不爽。

林輕寒拿起鐵鏈來,他四劍斬在一處,那處卻一絲細痕也沒有。

林輕寒眉頭皺得深了,太乙精金是煉製鋒銳飛劍數一數二的絕佳材料,可是此刻卻奈何不得這根鐵鏈。

林輕寒心道:“這鐵鏈是什麼材料煉製的?”

他想了想,既然奈何不得鐵鏈,他就將目光投送到了法壇上。

林輕寒運起先天真火,火蛇向法壇燒去。

就在這時,法壇上忽然升起一條白色的霧柱,柱子粗約半丈。

鐵鏈一端係在他手腕上,另一端在霧柱內,霧很厚,看不到柱子裏麵。

忽然霧柱裏紅光一閃,一道紅色光華透過霧柱,沿著鐵鏈傳了過來。

林輕寒運起靈光護身術,可是那道紅光無視他的護身靈光,直接沒入他的身子,登時如同鐵錘擊胸,林輕寒張嘴吐出一口鮮血,渾身氣悶欲死,一時間,法力竟提不上來。

先天真火沒有法力的持續支持,登時崩潰消散,法壇沒有外力侵襲,霧柱消失,洞中再次黑暗,再次寂靜。

楊弘豔既然這般安排,就已經料定了他斬不斷鐵鏈,壞不了法壇。

這一節林輕寒也料到了,隻是僥幸心理,他說什麼也得試一試。

林輕寒一試不成,反而受傷,他歇了口氣,也不再試。

當下盤坐,施展內視術,神識注視泥丸宮內,運起法力,從下丹田提到上丹田,也就是泥丸宮,法力如雲霧一般,裹住他的魂魄,向右邊移去。

他得乾坤珠,泥丸宮與別人不同,一分為二,中間一層清光,將泥丸宮分成兩塊。左邊泥丸宮照舊,右邊卻與乾坤珠合二為一。

林輕寒將魂魄移過中間清光分界,感官世界登時一變,所見已不是黑暗的洞窟,而是風和日麗的大海。

上一次他與阿修羅王說翻了臉,林輕寒一直都沒有理他,今日進珠,那是無可奈何,唯有向他低頭請教了。

林輕寒剛進珠,阿修羅王立即感應,立即出現在他麵前,一時之間,驚喜惱恨交集,也不知說甚。

林輕寒道:“晚輩有一事請前輩指教。”他硬著頭皮,厚著臉皮說出這句話,料想對方定要為難,至少冷嘲熱諷一番是少不了的。

阿修羅王哼了一聲,道:“《天魔聖典》你瞧不起,其他的我又不會,有什麼好指點的。”

林輕寒道:“晚輩被人所困,將有被抽魂煉魄之虞,苦無脫身之力,想前輩見多識廣,或能指點一條明路,隻得厚顏相求。”

阿修羅王冷冷道:“你被抽魂煉魄,跟我有什麼關係,我為什麼要指點你?”

林輕寒見他言語冷淡,人卻沒有拂袖離去之意,事有可為,道:“上次失禮,晚輩這兒謝過。”

阿修羅王沉吟了一下,道:“過去的不必提了,你要我怎麼幫你?”

林輕寒將自己的處境詳細說了一遍。

阿修羅王道:“難,難,難,那根鎖鏈應該是隕金神鐵,經先天真火煉成,這可不是你的先天真火,而是元嬰期修士的真火,威力不可同日而語,你若是有元嬰期三成的法力,就能用龍元劍斫斷,不用想了,結丹大圓滿到元嬰期隻有一線之隔,法力卻差了近十倍。”

林輕寒道:“鐵鏈斷不了,那法壇可有辦法?”

阿修羅王道:“難,那個法壇有陣法相護,要想壞法壇,必須先壞陣法,你目前的法力攻不破那個陣法,況且你與陣法相連,攻打陣法,會禍及自身。”

林輕寒歎了口氣。

阿修羅王道:“你們的修為差距太大,絕對的實力碾壓之下,任何花招都是個笑話。我沒有辦法。”

林輕寒甚是失望,道:“那晚輩就不打擾前輩了。”

阿修羅王道:“慢著,或許,或許,她還有一個破綻。”

林輕寒道:“什麼破綻?”

阿修羅王道:“你跟她的修為差距太大。”

林輕寒笑道:“這也算破綻。”

阿修羅王道:“你跟她的修為差距太大,她就會輕視你,覺得擺布你沒商量。”

林輕寒道:“輕視我又如何?”

阿修羅王道:“陣法運轉都得靈氣支持,一般有三,第一種是門派的護山大陣,以天地靈氣運轉,第二種是修士親自主陣,第三種用靈石。”

林輕寒道:“法壇上的陣法是靠靈石。”

阿修羅王道:“你隻是一個靈動期的菜鳥,她不會在法壇上填充大量靈石,隻要法力足夠,耗光陣內靈石的靈氣,陣旗也就廢物一個了。”

林輕寒道:“可是即便靈石不多,也夠我喝一壺的。”

阿修羅王道:“以你現在的法力自然不行,若是你能在短期內築基,法力突增十倍,卻未必不行,她料不到你會築基。”

林輕寒搖了搖頭道:“短期內,我築不了基。我身體和經脈還的打磨淬煉一年。”

阿修羅王道:“正派的功法講究根基紮實,魔道的功法卻未必。”

林輕寒微一猶豫,道:“請前輩指點。”

阿修羅王道:“《天魔聖典》分為三卷,第一卷是周天搬運,第二卷將血祭,最上乘的是血泣噬元大法,第三卷,天魔真身訣。第二卷你可以不煉。”

人窮誌短,林輕寒也顧不得許多,他深吸了口氣,在阿修羅王的指點下,修煉《天魔聖典》,其周天搬運也是講究吞吐天地靈氣,隻是運行經脈路線與《劍氣衝霄訣》和《浩然正氣訣》大異,單從第一卷上看不出正魔功法的區別。

第二卷就不一樣了,血泣噬元大法能夠吸取別的修士的法力、精血、魂魄,當做靈丹妙藥,魔道功法在這一卷上表露無疑。林輕寒並不修煉第二卷。

第三卷的天魔真身訣,是將法力散入全身,這與正道功法完全相反,正道功法是將法力儲存在下丹田,使用使才提出來。

林輕寒修煉天魔真身訣兩個月,肌體靈性大增,經脈堅韌。

這一日,林輕寒將自己肌體和經脈的進展向阿修羅王說了一遍,阿修羅王道:“你休息一天,凝神靜氣,明天就開始嚐試築基吧。”

林輕寒點了點頭,出了乾坤珠,歎了口氣,提前十個月築基,卻從此沾染上魔道,也不知將來禍福如何。

半年後,峭壁外憑空站著一個男子,二十二三歲,正是林輕寒,他嚐試築基,他本性就無欲無求,過生死幻境那一關,並不算難,當天上午就築基成功,反而是與法壇陣法對耗了六個月,才將陣內靈石靈氣耗空,陣旗失去靈力支持,廢物一個。林輕寒打碎法壇,拔出鐵鏈,衝出洞穴,八個月的黑暗囚居,突見陽光,登生重獲新生之感。

此地不宜久留。林輕寒架起遁術,往雲山派而去。

他以前兩個時辰五百裏,築基後,遁術快了一倍,而且法力幾乎增加了十倍,遁術更能持久,第一****趕了八個時辰四千裏,法力消耗了六七成,晚上打坐兩個時辰恢複法力,睡了兩個時辰養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