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離聽得蠢蠢欲動,眸子中大放光芒,不過,他倒是注意到另一個問題,不解地問道:“你將這些隱秘告訴我,我卻拒絕修星象圖的話,豈不是也會成為星盟的敵人?!”
“這是自然了,但是星盟不會無緣無故取人性命,若是以後發現他們將後者的半點訊息開誠布公的話,便自然地成為星盟的死對頭。”
輕輕冷哼,他瞥向洛離,談吐自信:“你當然不會是那一類人吧?所謂技多不壓身,待得你輾轉回皇都的日子,恐怕會因此縮短幾個時限。”
聞言,洛離終於是有些動搖,雙手摩挲了兩個來回之後,嘴饞地蠕了蠕舌尖,盡是一副小少年的貪婪之色。
段一江見狀也是開懷地一笑,十對天命之人,有零點一的幾率能夠順利地成為星象師。而他,倒不情願第二步敗在這個小少年的手上,好說歹說,終於是撼動後者的心房了。
當即掏出一張微卷的獸皮紙,上麵,幾行金子閃閃發亮,正是兩條規則,下麵,靠左有一團鮮紅的血跡,已然幹涸。
“這就是血之星約,你若是想與我共同闖上一闖,就用血簽了他吧。”看他生性耿直,說一不二,壞笑道。
洛離伸掌將之推了回去,問道:“慢,你剛才說我不同凡響,是怎麼回事?”
段一江同是一臉疑問,敲了敲腦袋後,搪塞道:“天鷲長老就給我說過這麼多,他說我所接引之人為一修士,昏迷一年,會在近日蘇醒,所以我便聽他的話,最近也剛到此地。”
“當我感應到星圖殘片在此地時,我便講清楚來龍去脈,說我遊曆天下,在此暫住,看看有沒有星師天賦的天才。後來的事,你都知道了。”
聞言,洛離情急,竟然有星師算出他的命運,到底是星師太可怕,還是那位名叫天鷲的人藏有玄機?
他一把抓住對方的右手,堅定的眼睛盯著他,語氣直昂:“難道他就沒有說我昏迷的原因?!”
見此反應,段一江先是一愣,這少年的心性,倒是少有事情能夠讓他如此動容。不過他也知曉事態的嚴重性,沒有一句謊話:“這個問題我也請教過,他就賣了一句關子:天機不可泄露。”
“不過,你要真想揭開迷霧,或許之後等到你以後親自見到他,才能知曉。”
段一江一臉無奈,洛離看得出後者沒有撒謊,而後收回手掌,眼珠微轉。星師、星盟的庇佑、無拘無束的出行、還有最重要的昏迷之因。
他當機立斷,嫻熟地劃破指尖後,一滴血輕打在上麵。段一江心中鬆了一口氣,滿意地點了點頭。
立刻獸皮紙所有的字體金芒大作,躍然紙上,將兩者的血跡包裹。
一陣旋動之後,字體呈現出暗黑色,金光衝起,卷入血跡之中,隨即,它們再度飛出,分作兩道光芒,分別打在兩人的鎖骨之處。
洛離笑吟吟地盯著變化,他稍微往下一望,便看見一枚金邊的五角星烙印在了那裏,怎麼擦都擦不去。
段一江頗為滿意,笑得質樸,這一顆星隻代表他們為天命之人,完全不能算是星師,不過,這玩意兒他已經盼了一年了呢。
“來,那第三枚殘片之處,就讓我們一睹究竟。”段一江道。
“嗯!”洛離點頭,隨即伸過去在數息之後,便是將它們對接起來,殘缺的星圖、殘缺的文字,終於是銜接在了一起。
因為段一江手中的圖為第一枚,所以他現已領悟了星象圖當中的一些意境,他的身體,就像佇立在虛空與現實之間。
待得兩者合一,兩者都是平心靜氣,專注地盯著,隨後,一道光牆從圖中照射了出去,赫然豎立在前麵虛空。
那是道道橘黃之光凝聚而成的地圖,地圖中,層巒疊嶂,山峰聳入雲端,一道接一道,方圓十幾裏。
它們像極了狼牙,一望而去,暗黑懾人,從表麵看,就給人一種毛骨悚然的壓抑之感。
洛離看了一眼,隨即神色大動,立馬認出了這個陰地:“這是赫赫有名的冥界山,距皇都約莫千餘裏,是名副其實的窮凶極惡之地啊!”
聞言,段一江卻是不置可否,非常看得開。他遠道而來,不熟悉地形,至少,這圖中之處,洛離還算識得,說起來節省了不少時間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