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這個時代需要一個以暴製暴的人,而且必須要足夠暴力足夠狠。否則,一切依舊隻是徒勞。正如法律存在那麼久,犯罪分子並不見少,就是這個道理。”
白晴透過鏡子看著孟信,“你選擇的這條道路並不好走,而你選擇的這個角色更是會承擔太多的東西。值得麼?”
“如果把這件事情當做一種責任,那確實很累,但他對我來說並不是一種責任,而是一種樂趣。”
“恩?”
“你知道麼?今天我碾碎他們手足的時候心中無比的暢快,讓那些欺良霸民之輩得到報應,讓那些給別人帶去痛苦的混蛋感受更沉重的痛苦,讓那些讓人絕望的畜生陷入無盡的絕望,這是一件爽到爆炸的事情!
也許很多人並不喜歡做好人,有了能力也隻想著怎麼讓自己過的更好,但人各有誌,我能以自己喜歡的方式活下去也算是一件慶事。”
“你這樣很容易被罵聖母婊的。”白晴調侃道。
“內心黑暗的人容不下別人的光明,在他們眼裏什麼都是黑的,光明對他們來說過於耀眼所以就是虛偽。夏蟲不可語冰,他們活在自己那陰暗的心靈之中其實也挺可憐的,就讓他們圖圖嘴快又何妨。”
“你倒是挺想的開的。”白晴幫孟信把妝卸完,“好了,你可以做回自己了。”
看著鏡子裏自己原本的模樣,孟信有些不自覺的說道,“其實我還挺喜歡無名這個角色的。”
孟信今天才發現,其實自己的內心一直住著一個更直接更果斷的自己,可那個角色因為自己從小的生長環境被強製關進了一個牢籠之中。慢慢的,孟信早已忘記了那個牢籠,也就忘記了那個自己。
直到今天,當換上一副皮相,以無名的身份出現在這個世界的時候,孟信找到了一個最舒服的狀態,那個被自己關進牢籠的自己,似乎才是最真實的自己。
是什麼讓自己一直以來都以一個並不自我的形象存活於世呢?是別人的眼光?是社會的輿論?是那些從小耳濡目染的規矩,是那些習以為常的道理,慢慢的,在成長的過程中我們將自己當做一個作品,仔細的雕刻打磨,最終鑄造成了一個可以適應環境的樣子。
那個自己明明是我們為環境而打磨出來套在真實的自己外的一副皮囊而已,可不知為何,隨著歲月的流逝,我們都以為那副皮囊就是自己。至於自己真實的樣子,已經徹底被掩蓋在了皮囊之下,別人看不到,我們自己也看不到。
也許,我們每一個人都是這樣,如果有一天,你可以換上一副皮囊去生活,你還會以現在的方式去活著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