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宮婉兒聽他這麼稱呼自己,粉拳捏緊了狠狠打在李大海手臂還未好全的傷口上,疼得他哇哇直叫。“死豬頭,吃了狼心豹子膽,誰準你這麼叫的,本姑娘有那麼老麼!”
李大海隻覺心中委屈,裝模作樣哭咽道:“人都說滴水之恩當湧泉相報,你倒好,又是木頭棒子又是拳頭,我這是上輩子造了什麼孽啊!”
“你……!”
“哎喲……哎喲喂……饒了我吧姑奶奶…”
由於有重傷員如李大海等行進較慢,加之一對“小情侶”還不時“打情罵俏”——至少在神農他們眼中是如此,一行人的速度比來時慢了不少。好在他們人數眾多,林間野獸也沒太敢招惹,兩族的勇士們還偶爾能捕獲些獵物。
一路上,南宮婉兒一邊扶著李大海,一邊東張西望,想找些野果樹。她記得第一天在林子裏遊蕩時曾看到不少,由於來的路上行得匆忙,並未多留意,現在卻有機會好好搜尋一番。這下難為了李大海,小姑娘與其說在攙扶他,倒不如說是拉扯他。她一會兒彎腰蹲身撥幾株灌木細瞅,一會兒又蹦躂跳躍扯幾片葉子研究。李大海本已愈合的傷口又被她這般扯崩開來,雖不似前幾日那般痛不欲生,卻也弄得他大汗淋漓,周身難忍。他正黑著臉地走著,心中“小魔女”、“姑奶奶”、“母夜叉”翻來覆去罵個不停,衷心“祝福”著南宮婉兒“一輩子嫁不出去”,忽聽她指著不遠處一株兩人高的樹木道:“豬頭你快看,那肯定是蘋果樹!”
他抬頭看去,那株樹上結滿紅綠色的果子,其模樣不正是蘋果麼?
神農聽到南宮婉兒的話,臉色微變道:“小丫頭,這果子是有毒的。”
“有毒?蘋果有毒麼?”南宮婉兒好奇的看向神農。“神農爺爺,您難道吃過?”
“老夫為了治病救人,嚐遍百草,這果子何嚐沒試過。”神農道:“小丫頭,你所說的“蘋果”在這片森林中到處都有,但種類不一,隻有少數是沒毒的。其實,要分辨有毒沒毒很簡單,我們人類想吃果子,禽獸也想,但這株果樹為什麼還結滿果子?因為禽獸生來比我們鼻聰目秀,它們看得出果子有毒,不然早把果子吃光了。”
李大海聽神農說的有道理,“道邊苦李”的典故他自然明白。他想了想道:“神農前輩,這無毒的果樹長得可和有毒的一樣?”
“這倒也沒什麼分別。”
“那咱們找沒結果子的蘋果樹不就成了。”李大海蒼白的臉上露出些血色。“南宮姑娘,我們多搜尋一番,找到枝椏上沒果子的蘋果樹,咱們移栽到部落裏就行了。”
“但也可能因為它們本就沒沒結果呀。”南宮婉兒道:“你怎麼確信就是沒毒的?”
“等重新結出果子,先給些禽獸喂下,讓它們試毒便好。”李大海道。“至少,咱們搜索的範圍小了很多。隻要有一株沒毒的果樹,今後再多培育些苗子,不愁沒果子吃。”
他倆又商量了半晌,一旁神農卻聽得雲裏霧裏。關於“移栽”一類話題,他可是半點兒概念都沒有,又不好插話詢問,隻得傻愣愣在一旁聽著。之後,一行人為了找尋得更多蘋果樹,便不再沿著河岸行進,而是朝密林深入了些許。這般又走了好一會兒,他們在另一株蘋果樹前停下腳步。
“就是它了。”南宮婉兒道。
“族長,你們這是要幹嘛?”神農終是忍不住心中好奇,找了個機會問道。
“移栽啊,就是把這棵樹連根拔起,再栽到咱部落去。”李大海老神在在地道,暗自搖搖了搖頭。“這群人什麼都得教,就連神農這種大能,卻是移栽都不懂……哎。”
還正當他在感歎部族的啟蒙運動道路艱辛時,卻見南宮婉兒很鄙視地瞅了他一眼,哼道:“半壺水響叮當,誰告訴你移栽這麼麻煩?”
聽她這麼一說,李大海臉頰子登時紅成了煮熟的大蝦,這妮子是學園藝的,懂得必定比自己多……難道自己說錯話了?
“這麼大株果樹,若是用移根的法子移栽,且不知道根會不會受傷,首先還得把多餘枝幹都砍掉,不然移栽後也活不了。”南宮婉兒鬆開扶住她的手,朝果樹走去。“你拿什麼砍啊,木棒子麼?”
“那……那怎麼辦?”李大海尷尬地問道。
“哼,瞧本姑娘教你。”南宮婉兒踮起腳尖,伸手將一株新發的細嫩枝條折下。“喏,就是它啦,回去以後把它插進土裏,有本姑娘照看,成活率應該有三成吧。”